不仅精通诗词琴曲,能歌善舞,察言观色也是必修。

    从幼年被送入,经过锻炼,学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她们自己才清楚。

    一旦遇上了中意的人,她们便会使出浑身解数,想要从苦海中脱离出去。

    她们不缺银子,也不缺赎身的钱,而是缺能给她们一个家的人。

    毕竟带着银子出去了,没有人照顾,还不如留在此地安全。

    小柔一眼便看出这位清流剑派的公子,不过是在此监视楼上的大老爷。

    但看破不说破,公子生的俊俏,又是名门出身,倒是可以试着相处看看。

    “公子,此地太过嘈杂,何不与小柔去包房中。

    小柔可为公子抚琴,献舞助兴。

    那里也没旁人打扰。”

    甄杰闻言看向这位叫小柔的姑娘,对方欲语还羞,轻纱掩唇。

    一双会说话的眸子,我见犹怜。

    小柔见对方不言语,轻声道。

    “可是寻大老爷有事?

    他不到早上停船是不会离开的。

    只会在房中与程东家玩骰子,无趣的很。”

    不就是想要消息,小柔将消息递上,果然这公子便开了口。

    “是吗?可还有别的消息?”

    小柔伸出手,纤细手指捏起自己用过的酒盅道。

    “公子若是能够与小柔去那楼上,这些都是小事。

    论消息灵通,怕是也没有哪里能够与涪凌花船比。”

    济岭州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们都清楚。

    酒盅里的酒不小心洒落在脖颈上,小柔忙给自己擦了擦。

    甄杰转过头,小柔眼底闪过狡黠。

    二人上了楼,轻歌曼舞,琴曲流觞。

    小柔述说着自己命途多舛悲苦无依,甄杰不由感同身受,便开始劝小柔从良,离开这腌臜之地。

    一夜春风不知处,落雨入湖惹人怜。

    次日一早晨雾弥漫,程东家揣着银票,乘坐小船来到淮凌河岸边,三十个护卫已经等候多时。

    “老爷。”

    护卫喊了一声,递上缰绳,程东家翻身上马,背着个包袱道。

    “咱们走。”

    快马离开,未有片刻停留。

    甄杰上岸后寻了准备好的马匹,尾随而去。

    君子剑孟乔看了一眼便朝着济岭城的栈行去。

    等周呈也回了城内府邸,顺风耳高明依旧在船上。

    他知道程东家所在,自然不着急,来此也只为了君子剑孟乔。

    对方到底是来喝花酒,还是探听消息,这点不得不防。

    若是能确定那白云裳的真实身份,高明也不必如此被动。

    趁早动手,带着甄儿离开此地为妙。

    摇摆不定,最是危险。

    高明摸了摸胡须正思虑着,房门打开,老鸨走进来轻笑道。

    “东家可要下船?”

    这涪凌花船背后之人,就是高明,其人也不差钱。

    经营下来,大笔银子也是拿的出来,但人生在世,谁会嫌自己钱多。

    周呈转移的钱财,他早就盯着呢。

    “昨夜那君子剑孟乔可有异常?”

    “回东家您的话,那孟乔叫了几个姑娘进去跳舞,吟诗作对,到了三更天便睡了。”

    “依旧滴酒未沾?”

    老鸨点了点头,高明蹙眉不语起身向外走去。

    “奴家去给您安排船。”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高明决定,尽快动手趁着西胜堂不在,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错过恐生变故。

    “乘上船,高明并未让人撑船,而是沿河而下。”

    周呈藏在翠峰山上的银子,高明同样清楚,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装作不知。

    趁着水浑,先将银子转移走再说。

    栈内,唐朝朝听着孟乔所得的消息,不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