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自己便有十三个小妾,但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可不是嘛,他刚得了银子,总是要去的。”

    伸手去扯周贵的前襟,却被按下。

    “好甄儿,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自然查出来啦,我那表哥也是江湖上的好手。

    经过他打探,大老爷在那次考取功名的路上与程家小姐有过露水姻缘。

    那小姐家道中落,孤身带着个儿子。

    想必就是大老爷的。”

    周贵阴沉着脸,这就是他的好堂哥,果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什么他将银钱都藏着,以后都是自己两个儿子的。

    若朝廷真对济岭州动手,他周贵必会被丢出去当替罪羊。

    到时堂哥周呈带着大笔银钱,与妻儿潇洒享受十几代也花不完的银子。

    而自己恐怕会被满门抄斩。

    “此消息准吗?”

    甄儿好似赌气挣脱周贵的怀抱,走到圆凳上坐下也不说话。

    “好甄儿,甄儿乖,二爷疼你,可事关重大,绝不可出了纰漏。

    咱们干的可都是掉脑袋的事情。

    你也不想跟着二爷被砍头吧?

    大哥贪得无厌,表面上二爷我跟他一样贪,实际上这些年我已经很难入睡。

    银子,二爷已经赚够,但这么多年,为了周家咱也是用了命。

    总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周贵不甘心,凭什么大哥得了八成,而自己同样担着风险,干的事还脏的很。

    而他却只有两成。

    “那你想怎样嘛,二爷你的身家几辈子都花不完。

    你答应过甄儿,以后带着奴家远走他乡,过神仙般的生活。

    不然奴家怎会委身大老爷。

    你这没良心的。

    尽伤奴家的心,好似上辈子欠了你怎得,竟被你迷的丢了魂。”

    到底楼中出来的佼佼者,甄儿三分凄苦,三分悲,还有四分哀怨,那眼中带着莹润的泪光仿佛淮凌河中的水在流淌。

    一股脑的倒灌进周贵的心中。

    快步上前坐在对面,周贵拉起甄儿的手摸了摸语重心长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西胜堂的高手一走,要么那朝安公主身死,要么塔塔安熙死。

    无论她们两个谁死。

    牵扯下必定是两国之战。

    二爷跟你交个底,西戎最迟三年便会大战。

    三年,济岭州仓的窟窿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西胜堂不断让堂哥盘剥百姓,这笔账迟早要被清算。

    所以甄儿,咱们得动手了。

    眼下白云裳若是将十六县的粮食都买了,咱们的事情必然要发。

    而且再过半年,朝廷吏部的官员就会来。

    到时候,新粮入仓,旧粮售卖转运各地。

    如此窟窿拿什么补。

    想必大哥在跟我打着同样的主意,趁着朝廷来人前,便远遁离开。

    至此隐姓埋名。”

    甄儿不解,就算大老爷周呈离开,怎也会带着她们才是。

    周贵好似看出了什么冷声道。

    “甄儿,他离开是不会带上任何人的。

    比如今日他离开,咱们谁会知晓?

    到时朝廷震怒,咱们就算逃到天边,也会被追回来。

    二爷我算过,帝听堂只需五日便可传讯整个康国。

    五天时间,咱们拖家带口就算想远遁走也来不及。”

    大哥周呈坏了身子,多年下来并无子嗣。

    这才是周贵肯为其卖命的真正缘由。

    现在冒出一个多年前的私生子,再加上多年分赃不均,周贵已经产生先下手为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