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冷笑抬了抬手。

    一旁君子剑孟乔便打开钱箱,再次拿出一叠银票道。

    “来多少,我们落月派也给的起。

    你还是担心有没有那么多粮食吧。”

    “济岭州仓若是无粮,整个康国都无粮。

    既然白掌门要惠民,此事本官便不管了。

    所有消耗,会有账房来对账,本官绝不会过手一个铜子。”

    孟乔清点着银票。

    “这是七十万两,可够后面的粮钱?”

    “够了,够了。”

    “既然够了,那请放粮便是。”

    周呈让账房进去收银钱,对着远处的枯木法王使了个眼色。

    拍了拍肚子,周呈离开,再次去往酒楼之中。

    “大哥,事情如何了?”

    周贵等了好一会,周呈坐下晃动着脑袋得意道。

    “本官出马,那白云裳还能不掏银子?

    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咱们就在此地等着银钱。

    让你去县仓中弄粮食的事情办了没有。”

    “办了,粮食足够。

    咱们答应卖给西戎的粮食皆出自州仓,十六县的县仓还满着呢。

    多亏大哥你未雨绸缪,不然也赚不到这笔银子。”

    周呈得意的咧开嘴,吩咐下面上菜。

    兄弟二人正吃差不多,账房便带着箱子进入包房中。

    “大老爷,二爷,整整七十万两,已经记录完毕。

    可咱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粮食。

    今天发完,若那白掌门要粮食,咱们该怎么办?”

    “无需担心此事,明天第一批粮食就会运过来。

    那些刁民还要还半袋粮食。

    时间上完全能够来得及。

    银票可都查验过了?没给老爷我掺两张假的吧?”

    账房摇了摇头。

    “都是真的,小人都细细检查过,上面也没有咱们济岭帮的记号。”

    周呈丢下手中筷子,擦了擦嘴便起身查看银票。

    “不错,退下吧。”

    账房离开,周呈自己抱着银票箱道。

    “吃过将账结了,我出去一趟。”

    “知道了。”

    周贵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堂哥出去做什么他清楚的很,不就是去藏钱。

    每次都换地方,连他都防着。

    楼下大堂角落里,吴景严正在吃着菜,见周呈离开便丢下银子起身离开。

    淮凌河上,轻舟朝着浙南而去,一个布衣胖子努力的撑着竹竿。

    任谁都看不出来,这位就是济岭州知州。

    周呈不时打量着河面与渡口。

    见没人跟着便放心撑着船远去,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也没有绝世在盯着。

    吴景严在渡口暗处看着那小船渐行渐远。

    拼了!

    趁无人注意,他便将所有衣裳脱掉,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试了试淮凌河的温度,嘴角抽了抽,春天的河水是真凉。

    硬着头皮下入河,潜入水中,吴景严就这么跟在周贵小船的后面。

    小船飘了两个时辰,周贵便感觉心神不宁,当然他每次藏钱,都有些心神不宁。

    并且鸡蛋从不放在一个篮子中。

    打量着河面,后面传来噗通一声,周贵赶忙回头,却什么也发现。

    “是鱼吗?”

    观察了一会,周贵便朝着山壁靠去,将小船绑好,捧着银票箱便沿着小路上山。

    山上有不少坟头,每次来都有些渗人。

    此地葬的大多都是楼子里面的姑娘,陪葬的东西几乎没有。

    就算有活不下去的,也不会来此挖掘。

    等到了半山腰,周贵再次观察,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生怕发现个人。

    以前来,他都是带着枯木法王,现在抽不开人手。

    只能自己一个人来。

    “这位好汉,你在此作甚啊?”

    躲在树后的吴景严一愣,被发现了,不可能吧?

    周贵见无人应声,又冷声道。

    “姑娘,你躲什么,本官乃是济岭州知州。”

    “别躲了,我看到你们啦!”

    吴景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周贵够狡猾的,一路上没事就会猛回头,仿佛屁股后面跟了个鬼一样。

    时不时就要咋呼两声。

    东转西绕,两人在山上折腾了两个时辰。

    周贵在确定安全后,来到一座已经破败的石板堆砌的坟头前。

    再次看了看,周贵先是绕到了后面,低喝一声用力将石板移开。

    坐下用袖子扇了扇,拿起银票箱子爬挤进了坟中。

    过了两炷香,周贵再次爬了出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狠狠松了一口气。

    成功将五十万两存放在其中。

    剩下二十万两,晚上输掉,又存了七十万两。

    至于白掌门先给的七万两,便留着潇洒好了。

    推动石板,确认没什么问题,周贵便快步下山。

    上来两个时辰多,下山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光着屁股的吴景严在大树后露出半张脸,小风吹的他打摆子,脸也蒙上了一层苍白。

    “畜生,明明直接就能上来,却带着老夫走了两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