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秦寻把徐洛洛留在公司,自己让司机带着去买了一些礼物,赶去了京城郊区柳小泉的庄园。
刚来京城的时候,他和夏宁抽空去了一趟。
现在没几天就要离开了,他需要去跟师傅好好告个别。
不然这小老头肯定会假装不经意把不满的情绪泄露给外婆。
外婆再打电话给柳静雅。
柳静雅再不经意间泄露给夏宁。
夏宁孝顺,肯定要把自己再抓回京城去道歉的。
与其绕一个大圈,不如现在上门。
秦寻看着车上满满当当的礼物,长叹一声。
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什么是江湖?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
庄园里。
秦寻已经来过好几次,就没让管家带路,自己走到厅,看见厅里只有一个人。
竟然是柳亦馨。
她穿着一身轻薄的宽松睡衣,坐在大沙发上抠脚趾。
秦寻看了一眼,皱起眉头。
虽然她的脚趾看起来纤细白嫩,但是女人脚上的细菌比男人的还多六倍,怎么可能不臭?
秦寻假装没看见,继续往里面走去,准备走书房找找柳小泉。
忽然,他听见身后柳亦馨喊住了他。
“喂,秦寻。”
“你好没礼貌!”
“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坐在这里,你一个外人进来,都不跟主家人打一声招呼吗?”
秦寻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
又听见柳亦馨说道。
“喂!”
“你借我三百万,过年的时候,我还你四百万。”
闻言,秦寻心中奇怪,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柳亦馨。
“借钱?”
柳亦馨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哀伤的神色,双手交叉捂在胸前,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在国外借了高利贷,现在跑回家躲债,都不敢回去了。”
“我要还不上这些钱,他们就要……就要……”
她头一低,轻咬嘴唇。
“他们就要玷污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了!”
说着,她一头扑到沙发上,撅着蜜桃臀匍匐在沙发上,她身上婀娜的曲线更为诱人了。
“呜呜呜……”
秦寻默默的看了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
“妈的,智障!”
他转身就走。
柳亦馨从沙发上爬起来,伸手轻轻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看着秦寻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
“妈的,阳痿!”
“老娘给你一个肉偿的机会你都不要?”
……
秦寻刚在柳小泉书房找到他,说过几天就要走,就被他拉到练功房去了教拳。
还是柳式八极拳。
柳小泉从头到尾看了秦寻打了一边拳,满意的点点头,又细致的再修正一些秦寻故意露出的破绽。
两个小时后。
二人盘腿坐在练功房地板上。
柳小泉看着眼前的关门弟子,心情很好,打开了话匣子,赞叹道。
“秦寻,你小子真是天赋异禀。”
“文能写诗,武能打拳。”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你好好一个年轻小伙子,不要光把心思花在赚钱上面。”
“别跟夏宁,吴雨,牛效君这些个丫头片子一起胡闹,不停的在娱乐圈那个屎尿缸子里转呀转的。”
“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练拳,争取在国际上打下赫赫威名!”
“你要缺钱,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一些零花钱嘛!”
秦寻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
“我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能啃老?”
柳小泉笑了笑,眼中忽然浮现一种遐想的神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等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去岛国给夏铮的孙子过百日的时候,我找几个几个岛国地下拳手跟你练练拳?”
“见血的那种?”
“拳头下面不见血练不出真功夫的。”
秦寻看见外公脸上有些兴奋的神色,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外公年轻时经历过怎样的岁月,为什么对极致的拳法有这么深的执念。
现在他老了,就想着自己替他大展拳脚。
秦寻不想扫他的兴,答应道。
“好的,外公。”
“但是我武艺一般,您别找太厉害的拳手。”
柳小泉难得的笑出了声,说道。
“没关系。”
“你本来就是一流高手,有了我的指点,很快就能成为超一流高手的。”
“再说,我们在你旁边看你打黑拳,还真能看你被打死?”
说着,他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忿。
“特别是夏铮,当你有危险,他肯定会一枪崩了你的对手。”
秦寻捕捉到了外公脸上不忿的神色,试探着问道。
“外公,您是不是跟夏宁的爷爷打过架?”
柳小泉一怔,看了一眼门口,眼中闪过一抹追思,压低了声音,说道。
“几十年前,我在外面闯荡,和夏铮起了一些冲突,动了手。”
“当时他喝得醉醺醺的,说自己喝醉了,我胜之不武,约好第二天在一条废街上单挑。”
“我答应了。”
秦寻想到一身匪气,但是除了长得高大壮士应该没有武艺傍身,怎么敢和年轻的八极拳高手发出单挑邀请?
他好勇!
不过……夏铮爷爷可不是个老实人,他说单挑就单挑?
柳小泉继续说道。
“结果,第二天我刚进废街,就被三十多个男人围着,个个手里都拿着半米多长的西瓜刀。”
“夏铮他举着一杆土铳从人群中走来,顶着我的脑门,说‘来,单挑!’”
“无规则单挑!”
秦寻愣住了!
他想到了夏铮可能会群殴,但是没想到竟然一口气叫来了三十多个人。
而且最搞笑的是,他竟然用土铳顶着别人的脑门?
还无规则单挑?
真理在你手上握着,你就是规则,谁敢跟你单挑?
秦寻想到他们俩现在成了亲家,大概后面又是一场不打不相识的戏码。
他看见柳小泉的脸色似乎在压抑怒气,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过了半晌,柳小泉用拳头忍不住捶了一下地板,大骂道。
“他妈的!”
秦寻抿起嘴唇,憋笑。
看来人的心眼子也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总是要吃几次亏才能长大。
外公平时一直不爱说话,难道是为了保持自己城府深沉的神秘感?
其实他是一个实心眼子的小老头?
想想被人用土铳顶脑门的情景,还真是……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