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猝不及防被怼了一下，梨子的汁水沾在她的唇上，她偷偷抿了一下，的确是甜的。
等回过神后，夏眠这才发现周燃的下巴正搭在她的肩上，余光撞上那双带笑的眼睛，连嘴角都是勾着的。
夏眠一把推开周燃的手，把梨子抵在周燃的嘴上，还用力按了一下。
“自己吃吧你，”夏眠说，“现在不怕传染了？”
周燃的手臂还撑在水池台上，夏眠看了看，抬手推了他一把，从他的禁锢中脱身。
“我可不想明天陪你躺着。”
周燃被她推得后退半步，一手拿着梨子认真想了想：“那要不…我戴口罩去？”
“缝嘴吧，”夏眠边说边去打开冰箱看里面有什么，“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周燃笑了一声，跟在她屁股后面抬手从后面圈住她的脖颈把人拉了回来。
夏眠的背贴在他的胸口，周燃直接把下巴压在了她的头顶上。
“谁跟你说缝嘴就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
周燃咬了口梨：“那得整死我才算。”
夏眠顿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回头地问周燃。
“你刚是不是在我脑袋上吃东西了？”
周燃也愣了一下：“是啊。”
厨房里沉默了几秒。
夏眠没说话，只是默默从冰箱里把东西拿出来，再佯装怒狠地关上冰箱。
周燃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问：“…怎么了？”
夏眠说：“我整死你。”
周燃的额头烫的还是很厉害，夏眠煮好了粥又把药掰好放在茶几上数着。
“等会吃完了饭你把药吃了，吃完我就回去了。”
周燃躺在沙发上，闻声仰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这么早？”
“店里就老路和桃儿在，估摸着也没什么人，就早点让他们回去了。”
夏眠从厨房盛了碗粥端出来，还是热气腾腾的，周燃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水草就坐在餐桌前面小口吃着，安静的不行。
“你会做饭吗？”周燃问。
“不会，”夏眠把粥放在茶几上，“这还是我来之前老路教我的。”
她蹲在沙发旁边平视着周燃：“起来吃一点垫垫肚子。”
指尖还带着滚热，夏眠赶紧捏住自己的耳垂，不自觉跟着呼出两口气来。
周燃一下看笑了，拉着夏眠的手看了看，没烫红，还好好的。
“你那嘴是散热器啊？吹两下就凉了。”
夏眠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都什么样了嘴还不老实。”
周燃的脸还带着红，那双眼通红，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夏眠看着他眼下的红血丝还有些心疼。
“要不我喂你？”
“行。”周燃笑着答应。
夏眠拿着抱枕掖在周燃的身后垫着，周燃半仰在沙发上，浑身都带着酸痛，微微一动就难受的厉害。
周燃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我真有种老了瘫巴在床上让人伺候的感觉了。”
夏眠端着碗吹了吹热气：“那等会你不能边吃边吐还淌口水吧？”
周燃顿了一下：“你说的那是脑瘫。”
“都差不多。”
周燃笑着说：“差的多了去了。”
他刚说完就看见碗里的粥，笑顿时僵在脸上，身子不自觉后仰了半分。
夏眠眨了眨眼：“你躲什么，我烫着你了？”
“你这是什么？”周燃指着碗里的东西说。
“皮蛋瘦肉粥啊。”
周燃仔细看着碗里的东西问：“皮蛋呢？”
夏眠老实说：“你家没皮蛋。”
周燃欲言又止。
那碗粥，姑且就称作皮蛋瘦肉粥，颜色深的像罐装八宝粥，出锅前还用心地撒了把葱花，撒的还有点多，全铺在粥面上了，一点没搅开。
周燃看了看粥，又看了看夏眠，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
“你不觉得这皮蛋瘦肉粥和你在外面吃的…长得不太一样吗？”
“觉得啊，”夏眠说，“老路说要肉粥要放酱油，我刚才手抖了一下，倒的有点多。”
她顿了顿：“不过我刚才打电话问过老路了，他说没什么影响，就是有点咸。生病的人嘴里都没味觉的，咸点正好。”
周燃迟疑地看着夏眠。
“最后那句话也是老路说的？”
“不是，”夏眠眨了眨眼，老实巴交地说，“是我说的。”
周燃往厨房里又看了一眼，水草还坐在厨房埋头吃呢。
看着安静，估摸着已经走一会儿了。
夏眠看出周燃表情的犹豫，又看了看碗里的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缩回手，鼓着腮帮子有些泄气：“要不咱还是点外卖吧。”
本来她是想煮白粥的，但老路说生病的人得吃点有营养的补充体力，她还觉得这事挺简单挺自信的。
周燃呼出口气：“就这个吧。”
他抬手点了点碗边：“你做的，今天里边盛的就是屎我也得尝两口。”
夏眠张了张嘴，表情有些犹豫。
“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也太糙了吧，”她小声嘟囔着，“我就是脑子再有病，我也不至于拿碗盛屎啊。”
周燃没忍住笑出了声，就着夏眠的手尝了两口。
他舔了下唇，细细品了一下，中肯地说：“味儿还行，确实就是咸了点，不难吃。”
“真的吗？”夏眠作势就要低头尝一口。
周燃拦住她，表情有些无奈。
“换个勺儿，传染。”
夏眠“哦”了一声：“刚才吃梨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传染呢。”
“那是我把咬过的地方换了个边儿，没让你挨上，”周燃说完往抱枕下靠了靠，又凑近了夏眠几分，“怎么，你想跟我挨着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