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

    男子大骇,“求你了!别杀我!”

    他失声喊道:“我家中还有妻儿,他们都在等我回去!”

    “是吗?”

    沈秋辞低眉觑着他脸上的惊恐,

    脑海中不由闪过一刻钟前,他说要将她先奸后杀时,脸上那抹淫荡的笑。

    实在令人作呕。

    她冷笑,声音似带讽刺,

    “抱歉。”

    “我觉得你的妻子,值得遇见比你更好的人。”

    话落,

    一刀封喉,干净利落。

    殷红的鲜血从男子的脖颈喷涌而出,却是没有一滴能落在沈秋辞身上。

    男子捂着脖颈挣扎了须臾,人便没了动静,

    只用鲜血在雪地里,染出了一片炽热的红,也染红了那朵落在他身旁的白山茶花。

    “唰。”

    忽而,一道身影于沈秋辞身侧闪过,

    她定睛瞧着,

    见是一名身着白衣花服的女子落在了她面前,

    躬身向她施了一礼后,沉声道:

    “属下护驾来迟,请阁主恕罪!”

    风,更劲些。

    本已朗晴的日头,复又重云如盖,倾下细碎的雪点子。

    沈秋辞看着积雪上的血渍很快被覆上一片皑皑,声音冷清道:

    “这种程度的废物,还不需要你来护驾。”

    她抬眸,目光与面前的英气女子对上,

    “若星,天玑办在上京的部署,如何了?”

    若星回道:“天玑十二阁许多姐妹都已经在上京寻了身份潜伏起来,或在青楼、酒家、栈,或是入了高门大户为婢。”

    “总归都是上京显赫之士常出没的地界,也方便收集情报。”

    沈秋辞颔首应下,“最近官府查得紧,叫姐妹们都小心些,别露了破绽。”

    “是。”若星恭声应下,说着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

    “方才有探子递了卷宗给属下。礼部尚书的长子陆彦玷污农女,逼得那女子绝望自戕于门前。”

    “因着农女父母将她卖给了尚书府当侍妾,所以官府八成也不会管这事。”

    “礼部尚书府上并未安插咱们的人手,如今上京各处戒严,此事难办。”

    沈秋辞于她手中接过卷宗,细细查看起来。

    天玑办做事,向来缜密。

    瞧着卷宗之上的记载,陆彦被天玑办盯上,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卷宗所录,单是近三个月被他玷污的女子,就有十一人之多。

    只不过这些女子都选择了隐忍,没有落得跟盼娣一样惨烈的下场。

    沈秋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盼娣惨死于尚书府门前,被人当做牲畜一般草草处理的场景,不觉心念一颤。

    她的目光在卷宗上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陆彦的生辰八字上,

    “十二月初二。还有五日。”

    她合上卷宗,定声道:

    “他生辰当大宴宾,裴远舟与他相识,应会赴宴。”

    “到时,我会随他一并去。”

    若星稍有惊讶道:“阁主是打算亲手料理了那个畜生?”

    沈秋辞看着地上那朵被鲜血染红的白山茶花,挣扎着几近没入积雪中,

    默然片刻后,笃定颔首。

    “阁主出手,定事半功倍。”若星拱手一拜,又说:

    “另有一事需向阁主禀报。关于阁主长姐的死因,属下已暗中调查多日,但因时隔太久,可用线索甚少。”

    “只知她在烟雨楼出事的那天,正是当年您的‘死讯’传回启朝的日子。”

    她仔细观察着沈秋辞的表情,声音渐弱下来,

    “属下揣测,当日她之所以会只身一人登上楼台,或许......是为了祭奠您。”

    “烟雨楼......”

    沈秋辞低语喃喃间,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莫名顿痛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她常与长姐结伴去烟雨楼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