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让我失望了。”
“每一次都是失望!”
“你就没有一次让我满意过!”
“他来之前我跟你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罚跪对乔灼来说并不新鲜,饿肚子也司空见惯。
她早已习惯了,麻木的跪在那里,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不管女人说了什么,咆哮了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就算她在这里跪到死,也不可能按照那个女人交代的那样,抱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哭着喊他爸爸。
她死也不要!!!
“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这句话乔灼听了千万遍,唯有这次有了反应。
她倏地抬起头,冷冷的盯着那个女人“说的跟我愿意被你生出来一样!”
她从来都不反抗。
她在女人面前一直小心翼翼。
她笨拙的去讨好女人。
也许从而让女人觉得,她没有自我。
所以她的公然反抗,让女人大吃一惊。
那天的乔灼,抱着不活了的孤注一掷。
她舍不得死,不是她贪生怕死,她不过是想履行对外婆的承诺好好活下去。
可那天她忽然想自私的为自己活一次。
于是她站起来,用睥睨一切的眼神俯视着坐在贵妃椅上的女人。
“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失败者,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女人破防了,脸上血色尽失,扬手给她一个巴掌。
很疼,何况乔灼皮肤娇嫩。
乔灼没哭。
她盯着女人,挑衅道“瞧瞧你那恼羞成怒,一无是处的样子!你除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有什么用?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如果我是那渣男,我也不会要你!”
三天后,齐为正改变心意,过来接她走。
她就像物品一样,被那个生下自己的女人转手给了另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把她带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配备了两个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慈祥的对她说,会给她找个学校,让她去上学。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模样和他有六七分像的少年。
少年沉默的在旁边打量她,眼神复杂。
那男人叫她叫哥哥。
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少年看,拒绝开口。
男人叹气“哎,好好孩子,怎么被养成了这样,算了,来日方长,慢慢调教,以后会变的。”
然而乔灼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并不是别人可以随时处置的物品。
她以前的“乖”,是伪装,是妥协也是麻木。
她不想再为了她不喜欢,同样也不喜欢自己的人去迁就什么。
她默默在心里制定了逃跑计划。
她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宛若凌迟般的折磨!
两名保姆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谁能想到,她的逃跑机会,是那个少年——齐子源给的。
当天晚上,她趁保姆都睡熟,偷偷偷听到齐子源跟父亲的对话。
“爸爸,如果妈妈知道……一定会很伤心的。”
“子源,你是有分寸的孩子,所以我才会让你知道她的存在。”
“……我知道了。”
“子源啊,像我们这种家庭,常常身不由己,才能得到更多,你是,我是,她也是。”
不知为何,乔灼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最后一个“ta”,指得是她自己。
“那孩子你也看到了,比她妈妈长得还好,好好培养,等以后接回家,对外就说是咱们齐家资助的孤女,被收为义女,到时候给她找个合适的联姻对象,会对咱家事业大有帮助。”
乔灼只有十岁,对很多事情懵懵懂懂,可她不是傻子,能从齐为正话里,听出满满的利用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