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娴韵微微点头,心思却已然飘到了别处……

    “嘶!死丫头,捶轻些,你想把爷爷这把老骨头拆了成?”

    司徒娴韵尴尬的回过神来。“爷爷,事情闹大了幽州刺史不好交代吧。”

    “他是爷爷的得意门生,不会多言。”司徒文不由的摇头叹息。“死丫头,你这事情办得不好。莫说幽州,再这么下去,便是青州也经不起折腾。

    你啊,办事的手段还是略显稚嫩。徐平入梁的军需是国事,本就不该由你为其私自筹措。”

    “可是皇帝那边……”

    话未说完,司徒文却摇头打断。“皇帝的心思很复杂。徐平前去大梁驻军必然和他做了交换,至于是什么交换,这个爷爷暂时也猜不透。

    对于如今的局势而言,皇帝要想对徐平做出限制自然会在军需上下手段,但他不会做得太过。

    倘若情况有变,七万兵马损失是小,和徐沧翻脸才是关键所在。这个尺度他自然会拿捏到位,不要把他想得太简单。

    你可以给徐平筹集军饷和粮草,但是不能太过,咱们和北境的关系同样很微妙。”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并未开口。皇帝的心思她并非不知,以防万一罢了。

    见其这番模样,司徒文继续说道:“在京城之际,你和徐平接触得过于频繁,这个皇帝必然知晓。

    在他眼中,爷爷自然不会去触及这个底线,所以他并没有作出什么举动。

    你与老七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待其明年过礼,赐婚的圣旨就该下了。这件事,你需要好好考虑。

    你的态度代表着爷爷的态度,所以抗旨肯定是不行的,拖上一阵倒是问题不大。具体要看徐平作何选择。”话说到这,司徒文无奈的叹了口气。“北境的暗哨何其多,你与他暗地里好上徐沧必然知晓,他儿子的态度自然也代表他的态度。”说着,司徒文拍开了对方捶肩的手,而后撑着桌案缓缓站起身来。“哎!死丫头,你这一身的心眼子全都用在了爷爷身上。要知道,徐沧就算反了也几乎不可能成功。

    即便他侥幸成功了,咱们司徒府同样是臣子。保藩的目的是不让皇帝腾出机会来对咱们下手,不是让他造反。

    看着吧,欧阳正奇与孙国安率军去了南境,只要元武能顶住压力吃掉大梁以北,皇帝就该对宁毅下手了。”

    ……

    司徒文的这番话回荡在司徒娴韵的脑海之中,并非不懂,亦非不知。

    她的内心深处早在小时候就已经对徐平起了念头,如今无非是加深彼此的关系,让不可能逐渐变成可能。

    就此而言,皇帝想怎么做,她目前也没有很好的应对之法。“爷爷,孙女的心思您自然知晓,徐平也好,司徒府也罢,这都是孙女极为看重的存在。

    皇帝要将我赐给纪允,这件事我是不可能接受的。您在朝数十年,难道就无法作出应对吗?”言罢,她脸上对神情也有了几分不甘。

    “可以,但是不行。”司徒文平淡的表情罕见的露出几分不悦。“舒戴依与皇帝也曾如胶似漆,如今,她人走了,皇帝是如何对待舒瞿的?

    你与徐平好上你就能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吗?便是现在了解,那将来呢?

    如果公然抗旨,那就等于明面上站队北境,这个皇帝是不会接受的。就算压上整个青州,也难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