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讯,薛若薇自然万分欣喜。一方面,自己心仪之人建功立业,杀敌报国。另一方面,战事了结,徐平也回京在即。除了婢女,她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王府,还是有着些许孤单。

    除去薛若薇,得知此讯的司徒孝呈更是欣慰不已。毕竟是徐沧的儿子,对徐平,他还是抱有着不小的期待。

    而司徒府内,关注此事的自然不止他一人。司徒文倒是并未说什么,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反观司徒娴韵就不同了,不但整个人眉飞色舞,还打算精心准备一场晚宴,欲给徐平、郭子韬等人庆功。

    只不过,要是纪月华也来了,她这庆功宴怕是不太好办!

    ……

    皇城内,纪允也已归朝。在其汇报完差事之后,隆圣帝本给予了他一些表彰。可在问及凉州之战时,纪允的回答却让他很不满意。“这么说,在你看来,凉州一战魏冉虽有功,但功过不能相抵。其败军之责,理应追究?”

    “父皇,凉州一战,若非瑜州营与戍边司及时驰援,恐怕难有斩获。况且,宇文逸兵败乃是元武朝内导致。长兴侯虽有守关之功,可凉州营数万精锐因其指挥不当而覆灭。此事,长兴侯难辞其咎。”

    隆圣帝看着跪地表述的纪允,脸上毫无任何表情。“那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纪允沉思片刻。“依儿臣看。父皇仁德,念魏冉守关不易,降职留用,罚俸三年即可。如此一来,既有惩戒,又暗含体恤,长兴侯自当感激涕零。”

    隆圣帝并未接话,转而看向一旁的纪贤。“太子,你呢?你怎么看?”

    纪贤从旁出列,继而作揖以礼。“父皇!儿臣的看法倒与七弟不同。”

    “有何不同?说来听听?”

    “回父皇。长兴侯戍边多年,劳苦功高。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在其经略凉州这些年,流血流汗,杀敌卫国。魏侯的三位公子更是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以一战之过而苛责于他,未免寒了戍边将士之心。”

    闻言,隆圣帝依旧不怎么满意,正欲开口,但见纪贤继续说道:“不过,国有国法,法有法度。小惩大戒,明责暗褒即为最优。

    儿臣以为,父皇可将其一等军侯,降为二等军侯。同时追封其三子卫国之功绩,并加授其夫人为二品诰命。”言罢,纪贤躬身以礼,退回原位。

    ……

    纪贤的说辞正合隆圣帝心意,那么大的伤亡,不做惩戒不合适。但真要追责,却更加不妥。

    爵位可凭战功或授,如此惩处对魏冉这个戍边侯来说不痛不痒。虽做削爵,却又将荣耀转嫁到其夫人身上,再追封其子。如此一来,里外都齐活了。

    “多跟太子学一学,凡事都要多想多虑。下去吧。”隆圣帝随手一挥,将纪允遣出。

    抬头看了眼纪贤,纪允脸上皮笑肉不笑。“太子哥哥,皇弟受教了。

    父皇万安!儿臣告退。”说完,纪允缓缓退出殿内。

    待纪允走后,隆圣帝朝着纪贤压了压手。“坐下说话。”

    “儿臣多谢父皇。”

    纪贤端坐之后,隆圣帝却是许久都未开口。侧目而视,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重。

    魏冉的事情虽已有了安排,可宁毅的事才真正让他怒不可遏。现在,凉州的战事已经结束,也该好好谋划大周内部的问题了。

    见此情景,纪贤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父皇何事忧虑?不知儿臣是否能为您分忧?”

    闻声,隆圣帝回过神来,随手将案台之上的一份折子递给了纪贤。“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