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参议马季扬鞭拍马,绕至魏冉身前。
“吁!”魏冉急忙勒住战马。“何事?”
“侯爷!宇文逸并未率军追来。此次夜袭我军损失不过数百,卑职料其定然在清点伤亡,休整部卒。我等此刻若是再行率军杀回,定当有更大的斩获。”
“若是宇文逸有所防范,岂不是自投罗网?”偏将亦拍马上前,面带犹豫。
魏冉沉思片刻,随即,缓缓抬起右手。“不,马季言之有理。本侯于其对峙了十年之久,深知此人用兵之道。
宇文逸历来不喜欢更改军令,明日一定会按原计划率军攻城。
为保证三军体能,他不可能现在便令全营披甲。我等再行回击,必如屠鸡宰狗,定可大获全胜。”
闻言,众将纷纷点头回应。
“传本侯令,全军调转马头,再次袭营!”
“诺!”
……
此时的康州军大营。
军营内一片狼藉,惨叫声,哀嚎声四处传散。受伤的兵卒随处可见,营帐更是被烧火无数。
“父亲,各营已清点完毕。”
“说。”
“据各营统计,大约有三千人轻伤,两千余人重伤。还有,还有四千余人阵亡。”
闻言,宇文逸抬手猛然拍下,身前案台顷刻间碎成数块。“好个魏冉!好个长兴侯!本将与你对峙十余年,没想到你竟会一改往日用兵,行如此险招,本将真是小瞧了你。”
“父亲,是否要赶紧设防,以防魏冉再次来犯?”
“怎么可能?他有这个胆子吗?他……”
话未说完,魏冉便再次杀到。
“杀!”
“给我杀!”
漫天火箭顷刻间射入康州军大营,一众休整,治疗,打扫营地的兵卒纷纷愣在原地。
中军大帐外杀声四起,一偏将连滚带爬的冲入帐内。“报!将军!魏冉率军再次袭来,直奔中军大营!将军快请上马!晚了就来不及了!”
“噗!”闻此讯,宇文逸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老血。“魏冉匹夫!吾势当生啖汝肉!”
“别骂了!将军快撤吧!”
……
一夜过去晨光微露,此时的康州军大营内,硝烟弥漫,哀鸿遍野。
宇文逸灰头土脸的坐在草堆旁,抬眼望着营中抱头痛哭,唉声叹气的兵卒,他已没有了最开始愤怒,而是无奈的叹息。此次魏冉袭营,极大拖延了攻城的时机。
一方是远征,一方是据守。
时间对于宇文逸来说比一切都重要,每耽搁一日,各地驰援武都的兵卒就会更近一分,时不其待。
宇文萧同样一脸疲惫,长途行军数日不说,刚刚安营,又被袭扰一夜,他也是心思颇为沉重。
“萧儿,让各营今日好好休息。再额外加派三千巡卫,还有,差各营依次前去打水,务必小心谨慎。”
宇文萧点了点头,递给宇文逸一壶凉水。“父亲,今日已经错失战机,是否明日率军攻城?”
“将营中肉食全部拿出,无需再行保留。今日犒慰三军,让弟兄们吃好喝好,明日辰时全军攻城。”
“孩儿这就去办。”
“回来!”
“父亲?”
“让下面人去办,鏖战了一夜,好好休息吧。你即将成为驸马,要有点上位者的姿态,不要再事事亲为,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
……
贺州,昌平郡。
一队三千人的精骑正朝着定平关疾驰而去,领军之人正是徐平。
“世子,过了昌平,马上就要到凉州地界了。只需两日,想必便能到达武都。”陈百万抬起马鞭,遥指着前方说道。
“吁!”徐平勒住战马。“定平是否沦陷,我等如今尚未可知,不过武都一定还尚存。瑜州营是步卒,行军缓慢。咱们再快些吧,晚了,恐怕武都都未必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