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徐平如此行事,是何道理?”

    “我只是个武夫,不是谋士。我那侄儿有何用意,我又岂能得知。便真是为个女人也无妨,谁让他是我义兄的儿子。”

    “属下这就去办。”

    ……

    一夜过去,天空鱼肚白出。

    随着晨曦的微露,整个神京城逐渐苏醒。城内街道两旁,店铺陆续打开大门,私摊,小贩们也开始摆放起货物。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街头巷尾,传来阵阵吆喝声和讨价声。

    皇城,月华宫内。

    与往日大为不同。

    纪月华身着浅蓝色印花齐胸襦裙,宽袖及胸口处,皆由丝线绣着青鸾锦纹。腰间坠着一小串藏银华佩,裙角处月白色芍药栩栩如生,淡紫色的披帛无风自舞。

    铜镜印辉。

    几支雕花金缕簪,将纪月华满头青丝挽作飞仙髻,一支银凤流苏钗和些许配饰稍加点缀。

    少了平日的英姿,多了几分俏皮。

    纪月华玉手轻轻将一朵浅粉色芍药别致发上,粉妆玉砌的鹅蛋脸尽显盛世美颜。

    “公主!您今日可真美!”一旁的宫女感叹道。

    “是吗?小环,你觉得本公主今日的打扮还要再调整下吗?”纪月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皱眉道。

    “公主啊!您可是高居胭脂榜前五的美人呀,便是不加粉黛,那也定能艳绝全场!”

    闻言,纪月华嘟着小嘴再次捋了捋发梢。“好吧!那咱们出发?”

    “公主,司徒小姐的诗会不是在巳时吗,现在出发是不是早了些啊。”宫女小环不解的问道。

    纪月华挪开了铜镜,双手托着下巴说道:“谁说去找司徒娴韵,本公主要先去靖北王府。”

    “咯咯咯!原来主子是想徐家世子了!”

    “嘿!你这丫头,讨打不是!”纪月华抬手敲了敲小环的脑瓜,继续说道:“本公主可不是想他,不过是怕那混蛋忘记罢了!”

    ……

    靖北王府。

    婢女们穿梭在王府各个房间之内,起炉、备膳、打扫庭院。虽出自教坊司,但经过老鸨的调教,这群原先的清倌人干起活来倒也扎实。

    徐平没有让人服侍更衣的习惯,自个儿收拾半天后,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出门外。

    “殿下!”见到徐平,路过的婢女急忙行礼。

    “薛姑娘起了吗?”

    “姑娘一早便已起身,此刻应当在后院。”同样出自教坊司,这些婢女倒也没有嫉妒薛若薇,反而庆幸徐平带她们脱离苦海。

    “殿下今日诗会准备带上薛姑娘吗。”

    徐平回头看去,英月娥端着一壶清水和面盆走了过来。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徐平开口道:“薛姑娘如今还是教坊司的人,诗会想来人多口杂,就不带她去了。”

    “您身上的伤好些了没?”

    “嘶!”徐平轻抚了一下伤口,开口说道:“无碍,伤口只在表皮,不打紧。”

    “就算别有深意,其实也无需如此。区区萧府庶子,便是杀了又如何。”英月娥微微皱眉。

    “这可不是燕城。况且,要老爷子上折子总得有点说辞不是。薛若薇自是不会多言,昨夜厢房内除了老鸨都是我的人,萧士杰被断臂,拔舌。便是想说什么,也无能为力。”

    “为何不把老鸨除掉?”

    “不是老鸨,薛若薇今日必然遭劫。恩将仇报,终归不好。”

    “宁愿受伤,殿下也依旧出手了。虽有他意,终究还是薛姑娘生得貌美。换做别的女子,怕是没有这般好运呢!”

    “薛若薇如此佳人,若是被萧士杰玷污,岂不可惜!”

    “难为您对薛姑娘如此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