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七进五,主公,该你了。”

    举起旗子,几息之后徐平又缓缓将之放下。“陆铮和宇文萧已经完全掌控了紫萍的四门与府衙,雍城有咱们主力在此,依你之见,是否将周边小城纳入?”

    闻言,李正我思虑一番,而后微微摇了摇头。“如今前线焦灼,姜安民自然是无暇他顾。不过,其部兵马在岳州与长萍也尚有数万,现在有取,为时尚早。”

    炮九进四,徐平落子。“咱们的新粮也尚未到达,稳点倒是没错。

    先生,此距入冬还有数月,姜安民怕是撑不了那么久。”

    “尽人事,听天命。主公,拿下岳州并不难,守住战果才是关键。”李正我看着棋盘微微皱眉。“按脚程算,近日该有南安密信送来。孙国安在晋陵已屯兵数月,该催上一催了。”

    “我已连书三封送往北境,老爷子应该会给他施压。”徐平站起身来。“走吧,去校场看看……”

    见状,李正我嘴角微微颤抖。“车四平三,主公,这棋……”

    徐平余光扫了眼棋盘。“先生,下棋下的是人情世故。你这样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

    与此同时,苏北石粮草大营外,英月娥领着一群黑影四处穿梭。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行动敏捷。或是制造动静,或是制造声响。

    一旦有哨位出现,众人毫不恋战,稍作袭扰便迅速撤离。

    听闻此讯,苏北石站在台前,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上将军,咱们粮营连日被骚扰,是否要继续加派哨位?或是撤营合并?”

    苏北石眉头紧锁,沉思片刻。“继续加派人手,务必确保粮草安全。新粮还有两月就会送到,此间不可有任何差错。”

    “上将军,合营吧。虽离水源较远,却是妥当一些。”郝志快步走入帐内。“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前线酣战,对方分兵来袭,或有大失。”

    苏北石面色生冷,沉默不语。他心里充满了矛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继续进攻析津,担心对方率军偷袭。此处临河,他又不想轻易更换粮草大营的位置。

    见对方沉默,郝志继续说道:“对方扰而不袭,加派卫军只会徒增负担。即便离开河道,距离也不算远。

    小心驶得万年船,上将军当谨慎。”

    闻言,苏北石长叹一声。日子一天天过去,此种骚扰持续了颇久。粮草大营内的兵卒整日严防,除去体能消耗,士气也逐渐低落。“那便按你所言,传令辎重营合兵于后营内。”

    “诺!”

    又几日过去。

    得知苏北石后军拔营,徐平的心中倒是有些意外。正欲前往校场,却见许阳匆匆而来。

    “世子,世子!!有神京送来的消息。”

    闻言,徐平快步迎上前去。“是陆铮暗哨送来的?”

    “是太子送来的。”许阳赶忙将信递给了对方。“世子,苏北石的粮草陆续搬离了河道附近,咱们还要继续派人前去骚扰吗?”

    “让英月娥摸摸底,看他搬去哪里。”言罢,徐平随手拆开信函。“纪贤居然会给我来信?有意思。”

    片刻之后,他瞳孔缓缓收紧,捏着信纸的手指也逐渐泛白。

    信中所述:

    见字如晤。

    近者,纪允于春香阁设会,司徒娴韵亦往焉。二人独处,幽会于阁中长达数个时辰之久。

    其间,有人至春香阁大闹,欲寻司徒弦韵。终,其人离时,或有何事,不得而知。

    事出,京中哗然。众人皆疑司徒娴韵所由,亦对二人独处之时多有揣测。不知其间究竟何隐情也。

    翌日,陛下赐婚于司徒娴韵,其府欣然接受,现已有多名随侍宫婢入府。

    阅尽燃之。

    见徐平神色有变,许阳眉头皱起。“可是神京出了什么事?”

    “你先回去,我静一静。”说着,徐平转身走入帐内。

    帅案旁,徐平将信函至于烛台之上,几息之后,信函渐渐燃尽。看着面前纸灰,他神色虽无喜无悲。这种事必然人尽皆知,纪贤不可能乱说,应该是真的……

    司徒娴韵是打算嫁给纪允吗?为什么?

    信上所言如利刃穿刺,司徒娴韵竟然和纪允在春香阁幽会?纪隆圣翌日便给这二人赐婚?她还欣然接受了?呵呵,怕是睡一起了吧。

    徐平的手微微颤抖,往日的点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踉跄着靠坐在地,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真是好得很!老子才来大梁不到一年,这就换人了?

    咸鱼啊咸鱼,站队站得真够快的,司徒府怕是得了不少好处吧。

    来人!”

    闻声,侍卫快步入内。“大将军?”

    “传令各部,帅营升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