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为师为何要将那小女娃子带来摘星楼?”张启圣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是师兄交代的吗?”薛远微微皱眉。

    闻言,张启圣老脸挤出一抹嘲笑。“傻狗。徐沧说啥老夫就听啥?他和纪凌都是老夫带出来的,什么德性老夫最是清楚。

    紫薇现,八荒聚。连莫无涯这个老鬼都出世了,老夫得给这六国天下添把火。”

    “老师,您的意思是……”

    “别想,想了你也想不明白。”言罢,张启圣随手拿起案台上的酒壶。“打酒去。”

    接过酒壶,薛远却并未离开。“

    见状,张启圣白眉翘起。“你还杵在这做甚?”

    “呼!”深吸一口气,薛远躬身一拜。“老师,倘若靖北王府与司徒府勾搭在一起,陛下恐怕就不会再忍让了。”

    “你懂个屁。”张启圣满是不屑。“欧阳正奇和孙国安兵伐南安,倘若大梁的战局愈演愈烈,咱们的陛下一定会让宁毅率兵前往凉州。

    到那时,除了北境,大周可没有其他藩王了。”

    听闻此言,薛远恍然大悟。“您是想在此之前帮师兄探探陛下的底?”

    “那个逆徒。算了,不提也罢。”张启圣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元武、南安、大周、大梁,四国混战。

    这个时候,皇帝是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司徒府的,否则,谁来给他弄钱。蠢货,此时不做试探,更待何时?”

    “可是……”

    “老夫知道你要说什么。”张启圣摆手打断了对方。“司徒府的小女娃只是引子,徐平都不在大周,两人还能睡一块去不成?

    双方都有余地,这样才能探出咱们陛下的底线。

    好了,废话莫要多说,打酒去。”

    “……”沉默几息,薛远拜身离去。“学生这就给您打酒。”

    待其走后,张启圣抠了抠脚丫子。“一把年纪了,还不让老子消停。徐沧这个王八犊子,摊上他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小半个时辰过去,裴擒虎领着余娩柔来到楼顶。他一脚踹开屋门,大声喝道:“贼老头,小爷回来了!!!”

    闻言,张启圣挠了挠耳根。“人呢?”

    “小女子见过大司命!”鱼娩柔赶忙扶着司徒娴韵入内。

    见到司徒娴韵,张启圣骤然起身……

    ……

    “将人放到榻上。”这个女娃子……有点意思,张启圣双眼微眯。“阿虎,去打盆水来。”

    “哦!”

    “大司命,司徒小姐她?”将人放妥,鱼娩柔用手巾擦去司徒娴韵额头上的冷汗。

    长得真水灵!张启圣捏了捏胡子。“你这小丫头又是哪家的?”

    闻言,鱼娩柔赶忙施礼。“家父鱼定方,小女子鱼娩柔,在此见过大司命。”

    鱼家的姑娘?有点意思。“行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不用在这招呼。”

    “小女子不敢。”鱼娩柔赶忙躬身。

    见状,张启圣倒也没有在劝,他掸了掸席榻,自顾自的靠了上去。“你在春香阁?”

    “回大司命,小女子当时正在春香阁。”

    “你都看到了什么?”张启圣半睁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深沉。

    似乎感受到对方语气上的变化,鱼娩柔心头有些害怕。“小,小女子……”

    “行了,你啥也没看到。”张启圣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免得把小命搭了进去。”

    “是是是。”鱼娩柔使劲点了点头。“大司命放心,小女子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会说。”

    鱼定方的女儿怎么会送司徒娴韵来?张启圣缓缓闭上双眼,手指不停的掐算,片刻之后,他嘴角微微下塌。“城防营么……怪不得七杀渐弱,原来如此。”

    “贼老头!水来了。”裴擒虎大喊着跑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