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这两位哥哥早就该死了。

    他们要是早死了,一切恩怨也就结束了。

    更不会影响到她的川儿前程。

    “乖孩子,娘不是教你仇恨一个人!但你大了,有些事也该知道了!总之一句话,出门在外,先保护好自己,然后再想着建功立业!”

    林景川用力点头,目光坚定道:“嗯!娘放心就是了!等孩儿回来,一定让您满意!”

    之后,李情月帮他收拾行李,林景川终于第一次出京城,跟着林轩前往白帝城。

    一晃又过去十天。

    这天,楚胥护送一批军械顺利来到西凉国大都。

    段智兴和段子淳提前得到消息,早早等候在皇宫门口。

    当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向这边驶来,兄弟俩都眉开眼笑。

    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的军械终于是到了。

    也不负他们这一年来的苦等。

    这时,楚胥在马车内走出,对段智兴躬身一拜。

    “下官楚胥,参见段帝陛下!”

    段智兴热情的将他搀扶起来。

    “呵呵!楚先生不必行此大礼!你这次远道而来,专程为我西梁送来军械,应该感谢的是寡人才对!”

    段子淳陪笑道:“楚先生一路舟车劳顿,快快有请,陛下已为你准备了接风宴!这次你代表林帝而来,下官与皇上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好说好说!”

    “请…”

    “请…”

    双方一番寒暄,楚胥被众星捧月的请进宫里。

    这时,段智兴问道:“楚先生,不知这次送来的军械都有哪些?”

    楚胥神秘一笑:“段帝希望得到的东西,这次下官都带来了!我家林帝曾说过,大端与西凉乃是兄弟国,大端有的西凉必须也有!”

    “哈哈!!”

    段智兴开怀大笑:“如此,寡人就放心了!”

    说话间,众人进入广元殿。

    楚胥定睛一看,四周已经聚满了文武百官,全都躬身在红毯两侧。

    而一张张小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西域美食。

    楚胥暗暗点头,看来段家这次是拿出了最高规格接待自己。

    他倒不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但楚胥这次造访,代表的可是林帝的钦差国使。

    如果段家招待不周,打的可不是他的脸,而是林云的脸。

    之后,众人依序列坐。

    楚胥被安排在段智兴的左侧下首,与段子淳面对面。

    段智兴端起桌上的酒盅,含笑道:“来,楚先生,这杯酒寡人敬你!再次感谢你不远千里,为我西梁护送军械!就祝贵我两国能永远修好!”

    楚胥端起酒盅,陪笑道:“段帝实在太气了!这杯酒下官就替我家林帝敬你!”

    之后,所有人举杯共饮。

    气氛是相当不错。

    这时,杜琦好奇道:“对了,楚先生,下官上次就见识到贵国那可以飞天的热气球,不知这次可有此物?”

    “当然!这热气球乃是我家林帝点名送给西梁的交通工具!本官这次不光带来军械设施,还有一批本国的教官,专门培训贵国将士如何使用这些装备!确保西梁能尽快形成战斗力!”

    众人都眼前一亮。

    别说是西梁的文武百官,就是段智兴段子淳都十分羡慕。

    热气球虽然不能杀敌,却是颠覆战争模式的关键工具。

    有了它,西梁便可降维打击任何势力国家。

    而且,对方还还不了手,只能挨打。

    当初蒙城被大端一支空中打击分队轰炸成一片废墟,让西梁高层彻底认清了现实。

    如果不是那次的轰炸,将效果拉满,林云就算亲自来建交,多半也不会那么容易。

    毕竟,在西梁人的心中,本国藏身在沙漠旱海之中,有这天然的屏障,任何势力都打不进来。

    可偏偏大端着热气球可以轻松撕碎西梁的防线屏障。

    所以,段家兄弟渴望得到热气球,更害怕热气球。

    “如此甚好!楚先生,下官这杯酒敬你!!”

    杜琦举杯就要饮酒,楚胥忽然抬手打断。

    “且慢!!”

    众人都看向他。

    楚胥何等心机,在大端,除了林云,他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

    岂会看不出这帮家伙是故意灌自己?

    喝酒误事,还会口不择言,他自然清楚。

    楚胥意味深长道:“段帝,下官此番前来,除了是给贵国送军械,还带着我家林帝的旨意而来!林帝想问问,当年签订的那条铁路线,已经动工一年多了,我大端包括西域其他国家的线路都修建完毕!现在只剩下贵国这一段还未完成!不知段帝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段智兴玩味道:“林帝误会寡人了!诶,实不相瞒,我西梁比谁都希望能尽快让铁路线贯通,才能尽早通商,与贵国进行贸易!但这边的环境实在是残酷!我西梁也是力不从心,拿不出太多的银子了!”

    “既然楚先生提到此事,你看能不能与林帝商量一下,剩下的银子,由大端承担?等将来通贸后,我西梁可以用黑色黄金抵扣!”

    楚胥嘴角上翘:“我说段帝陛下,您这么说似乎不符合规矩吧?我大端已经承担了大头,现在到了贵国出力的时刻,却这般推诿,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不善的盯着楚胥。

    而段智兴和段子淳都面色阴戾。

    楚胥这番话说的可是一点都不气。

    段智兴再不济也是一国帝王,被楚胥一个大端的使臣当面说脸皮厚,可很没面子。

    这时,一名官员不悦道:“楚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西梁言而无信吗?当初林帝在的时候,曾说过,如果我们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大家共同商议!现在我西梁实在拿不出银子了,就遭到贵国的羞辱,难道这就是林帝所说的平等吗?”

    “就是!!”

    “实在太不像话了!”

    “诶,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底下的官员们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

    但似乎又生怕楚胥听不清楚,翻来覆去的说这几句话。

    面对众人一致刁难,楚胥笑而不语,依旧稳坐钓鱼台。

    他是什么人?

    在大端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在他心里,这些西梁官员不过是地上的蚂蚁。

    就连段家兄弟,都入不了他的眼。

    岂会被这种小人做派吓住?

    而坐在宝座上的段智兴,一直在观察楚胥的表情变化,见他毫无惧色,内心暗叹不已。

    虽然楚胥还没说话,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对他对整个西梁的蔑视。

    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段智兴实在太熟了。

    准确的说,他段家几代人都是在这种蔑视的态度下生存的。

    当初监察司还在的时候,大岳的高官便是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