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
观众席的段成放:“……”
对西奥多而言,被美丽的女性征服是一种享受,但被同性征服,那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了。
哦,段鸿迹除外。
几乎是转瞬之间,西奥多眸中的旖色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的警惕。
西奥多向后退了退,不仅如此,他还试图扯断手上的绳带。
可惜了,这绳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质地异常坚韧。西奥多奋力一扯,绳带丝毫未损,倒是他的手腕差点被勒断。
西奥多抬眸,细细观察着付冬树的神色。
他实在看不懂这女人——哦,现在是男人了——心底在想什么。对方的性情之古怪、行为之难测,西奥多平生仅见。
当然,即使对方是男人,即使西奥多现在被绑住了一只手,失去了一些行动能力,西奥多仍然不认为,对方可以奈何得了他。
……应该吧。
付冬树的嘴角噙着笑:“不愿意讨好我?看来你对段鸿迹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西奥多先生,那你就留着这个永远的谜团吧。”
说着,付冬树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西奥多果然急了。人的好奇心有时是很可怕的东西,更何况,西奥多这份好奇之中,还掺杂了大量的嫉妒和不甘。
“为什么他可以,而我不可以?”“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隐情?”“大家都是男人,我哪里不如他?”当这样的问题从脑海中浮现的时候,西奥多就已经输了一半。
就凭他会穿女装吗?!
西奥多咬牙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如果对方是想跟他上床的话,那西奥多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西奥多一向只做top,至于另一半,只要合胃口,西奥多并不介意对方的性别。
付冬树这副模样,一看就是下面那个。虽然被涮了让西奥多很不爽,但等到了床上,这些不爽,他都能在付冬树身上一一奉还。
如果付冬树不是下面那个……到了床上,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付冬树勾唇一笑。
彼时西奥多还不明白这个笑的含义,直到下一刻,付冬树将手伸到了自己那条裤裙的腰带上。
柔软顺滑的丝质裤裙垂落在地上,西奥多和隔壁的段成放同时瞪大了眼睛!
等等。
他们好像明白付冬树为什么总是要穿裤裙了。
付冬树看着西奥多,微笑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一直静默地旁观的203:“……”
即使已经决定了“宿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此时此刻,203还是忍不住了:“宿主,你要做什么?”
赵若明在意识海中桀桀狂笑道:“哈哈哈!介绍一下付冬树的新人设!”
“我是1中之1!1中的王者!1中的主宰!1之凰帝!1中的神明!我立于百万1之上!1之巅,傲世间!有付冬树才有天!我是1之狩猎者!所有1在我面前都只能闻风丧胆!我将夺走所有1的——滴滴(该用词已被屏蔽)!”
203:“。”
宿主,总感觉宿主的癫狂更上一层楼了呢。
剧情如三匹脱缰的野马,而绝望的马车夫赵若明在发现彻底拉不回它们之后,便究极进化,成为了猎马人。
虽然听不懂赵若明在说什么,但是以203对赵若明的理解,西奥多怕是要倒霉了。
付冬树上前,轻轻摸了摸西奥多的脸。
西奥多的皮肤很光滑,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短暂的流亡生涯也没能夺走他身上那股子骄奢淫逸生活养出来的细皮嫩肉。
西奥多寒毛都竖起来了。如果说段鸿迹的抚摸(大巴掌怎么不算爱抚呢)让他心神荡漾,那么付冬树的抚摸,简直让他觉得身上好像有虫子在爬。
西奥多没有躲闪,仰头看着付冬树的脸,眼中划过一抹杀机:“付——先生,您到底是谁?”
付冬树似乎没注意到西奥多的眼神,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他的脸之后,便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付冬树露出一副追忆往事的神情:“啊……从哪里说起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西奥多心说,确实不一样,不但跟华国人不一样,简直跟人类这个种群都不太一样。
“拖着这么大一个累赘,活着真是辛苦啊。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不是累赘,而是命运的馈赠。”
西奥多离付冬树很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几欲作呕。
当然,付冬树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还相当清新淡雅。只是没有人会喜欢侵略的气息。
西奥多自认天赋异禀,未逢敌手。可是和付冬树比起来,简直就像黄瓜架搭在了西葫芦地旁边。
付冬树还在追今抚昔:“可是,到底是太不方便了。这么多年,我的伴侣纷纷从我身边逃离……”
203左顾右盼了一番。
伴侣?哪呢?宿主有伴侣?真的假的?
西奥多的神情已经麻木了。
不逃等什么?等死吗?
想起过去那些情伤好情债,付冬树叹了口气,微微露出些许郁郁之色。
“渐渐地,我也冷了心,再也不想追寻什么爱情了。”
西奥多的脑子嗡嗡的,感到有点头昏眼花。当然,直到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忘记悄悄将另一只手伸到身后,试图解开手上的绳带。
付冬树露出哀伤而惋惜的神色,看着活像个神经质的艺术家:“只求旦夕欢愉,不求一丝真心。”
西奥多不懂这段话的含金量,但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段成放懂了。
付冬树的心已经死了!但是XX没死!还会——!——!可怕得很!
付冬树摸了摸西奥多的头,轻轻揉着那丝滑柔软的发丝:“可是啊,寻欢作乐,也不是那么好寻的。
“——我这人,有个癖好。我只喜欢征服男人中的男人!”
生来就是top·男人中的男人·西奥多:“。”
西奥多感到自己身上每一根寒毛都在齐齐起立,向付冬树致敬。
付冬树捧住西奥多惊恐的脸,凑近了对方,苦恼道:“可是那些男人一见到我,就又警惕又厌恶。不是把我当竞争对手,就是把我当怪物。你说我可怎么办好呢?”
西奥多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所以你,你才——”
“真聪明。”付冬树笑眯眯地拍了拍西奥多的脸蛋,“最开始,我只是穿宽松一些的裤子遮掩。可是很快就不奏效了。后来我干脆穿上了裙子。再后来,我就干脆扮成女人了。”
年年打雁,今年叫大雁啄了眼!
他奶奶的!
西奥多暗暗爆了句粗口。那绳带是付冬树系上的,也不知道这个怪物怎么系的,缠绕得异常复杂,紧紧地勒着西奥多的手,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付冬树卷起西奥多的一绺头发,把玩着,做作地叹了口气。
他这口气叹得真是一波三折风情万种,要是个女人,这当然是无上的享受。可惜对方是个比西奥多还货真价实的男人,西奥多现在,就只剩下惊恐了。
付冬树怀念道:“果然,我扮成女人之后,那些男人就都一个两个软了骨头,成了我的裤下之臣。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甚至有个男人说,愿意为我从33楼跳下去一百次。
“我当时感动死了,对他说,不用这样。你要是真愿意为我死,今晚来我房间吧。
“他来了。第二天哭爹喊娘地跑了,说什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真是虚伪。”
西奥多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因为他也不想死。
付冬树惋惜道:“那些都是些很年轻,很英俊的男人。身材健美,高高大大,英武不凡。二十五六七八岁的年纪,不可一世。可惜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用过一次之后,就都把我拉黑了。”
在西奥多见了鬼一样的目光中,付冬树叹了口气,哀怨道:“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后来我辗转来了海城,终于瞄到了一个新目标。”
西奥多眉头一皱,冷声道:“是段鸿迹?”
等等。
不对!
不是段鸿迹,而是……
观众席上的段成放听完了前因后果,本来正在懵逼地头脑风暴,冷不防听见了这声“段鸿迹”,忽然激灵了一下子。
下一秒,段成放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处回忆。
初见的时候,他明明没见过付冬树,对方却十分熟稔地上前来勾住了他的肩膀;
初见的时候,付冬树被封家那群人为难了一番,还是段鸿迹替他解的围。
“段二,怎么这么半天不来找我?”
“段二,怎么不告诉她们我是谁?”
如果当时,封家的人没有为难付冬树。如果当时,段鸿迹没有出手替付冬树解围。那么,段成放和付冬树,会发生什么?
那边厢,西奥多已经叫了出来:“你当时看中的目标,是段成放!”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
哈哈!段成放悬着的心彻底踏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