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魄扯着自己的头发，他冷声道：“不就是因为那些人我们才变成这样的吗？”
戚茗瑶声音冷了下来：“夭魄，你别忘了，谁把我们救回来的。”
他们都吞了神心脏的碎片，要不然早就死了。
夭魄冷哼一声：“神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施加在不苦身上的痛苦，他一定会千倍百倍还回去。
戚茗瑶：“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想法，夭魄，大人是不会让你去城镇的。”
夭魄委屈了起来：“对我们不好的人，杀了不就好了吗？”
戚茗瑶无奈叹气：“安全区非法杀人是要被审判的，你可能会被关起来。”
夭魄看了眼戚不苦：“那我不杀人了，快点带我去城镇好不好？”
他想给不苦买更多东西，穿更多漂亮衣服。
戚茗瑶拉着戚不苦往园区走去：“那等你学会了匿藏气息的功法，樾渊同意了，才能带你去。”
夭魄跳起来，愤愤不平：“樾渊那小心眼的家伙肯定会不同意的！而且为什么我去城镇还要得到他的同意啊？！”
戚茗瑶极为无情：“樾渊刚来不到几个月就学会了功法，可以自由进出城镇。而你已经学了快两年了，还是学不会！”
这家伙，每次都把书用蛛丝缠起来丢到一边。看也不看，就天天偷懒。
况且樾渊最近也进不去了。
因为褚修也没学会。
戚不苦扭头看向夭魄，声音软软糯糯的：“我都学会了。”
不过她收不回来自己的小触手，有时候控制不了，入城检查的时候，一紧张就会露馅的。
除此以外……她还怕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她就会感觉有些窒息。
当然，在戚野除外。
夭魄脸涨红：“这几天！我一定能学会！”
戚茗瑶：“希望如此。”
夭魄小跑上前，跟上戚不苦的步子，拉住了戚不苦的另外一只手：“到时候，我给你买很多漂亮的东西。”
戚茗瑶插声：“有灵石吗？夭魄。”
夭魄骄傲抬起头：“有！”
他有私房钱的！
他有时候还会溜出去找流浪鼹鼠买东西。
戚茗瑶笑容微妙：“那怎么不给不苦？不苦都没有灵石。”
戚不苦抬起明黄色的圆溜眼睛，呆呆地看着夭魄。
夭魄脸爆红。
他一迷糊，直接开始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往外掏灵石，都塞到了了戚不苦的手中：“有点少，等我下次再出去赚点。”
戚不苦先是抬头看了看戚茗瑶，带有询问的意味，似乎在询问这个能不能收。
戚茗瑶：“收下，到时候你自己买东西吃。”
小触手都偷偷跑出来，卷着这些灵石到处乱晃。
戚茗瑶：“看起来不太够啊。”
有一部分小触手没有分到灵石。
夭魄头上爬出来了几只小蜘蛛，它们看起来有些慌乱，小蜘蛛上上下下翻找着什么。
它们崩溃地发现，浑身上下一块灵石也没有了。
夭魄凑到戚不苦的耳边，脸红红的，比他的头发还要红：“我会努力赚灵石的。”
他又说：“我以后的灵石都给你。”
戚茗瑶：小粉毛要来拐走他们家不苦了。
高挑少女面无表情地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大把色彩斑斓的宝石，一个一个分给那些小触手。
每一个触手都卷着一颗亮晶晶的宝石，甚至还有触手卷了两三个。
戚茗瑶说：“不苦可别被夭魄骗了，他没我有钱。”
夭魄的脸垮了下去，他从头发中扒拉出来了几只小蜘蛛，生气地敲了敲每个蜘蛛的小肚子。
因为它们头太小了，弹不到，只能弹肚子。
夭魄愤愤地想。
为什么他只能扒出来小蜘蛛，而不是成堆的宝石？？
小蜘蛛们集体委屈脸。
它们也不知道啊。
……
半晌后。
夭魄闷闷不乐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不苦又不理他了。
他撞见了杵在栅栏旁边的黑脸樾渊和站在他旁边的褚修。
樾渊蹙眉，他往褚修嘴里塞了颗糖：“不要乱吃东西。”
刚刚褚修看见了一棵草就往嘴里塞，他现在已经无力阻止这种行为了。
褚修嚼着这颗糖果，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夭魄的手指又在隐隐作痛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跑路，又想起来什么，少年坏笑道：“祝凝在和她姐姐打电话呢！樾渊你见过她姐姐吗？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褚修目光移动到夭魄身上，身上缠着的魂绸缓慢松开，那双黑眸中浓稠的黑暗涌动，手臂上的诅咒纹路如同曼蛇一般开始游动。
樾渊心中一滞。
那么也就是说，连姝可能也在对面。
夭魄以为他们感兴趣了，他继续大声喊着：“你们不好奇吗？”
樾渊扫了眼夭魄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厨房。
饿了去厨房吃点，也不能让褚修吃草了，他们这些融合者饭量都很大的。在戚野，每一次吃饭都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褚修紧紧跟上。
夭魄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嚷：“真是没有意思！”
他又耐不住好奇心，往祝凝屋子那边跑。
希糸正在蘑菇屋前晒小蘑菇，夭魄路过的时候，他让小蜘蛛顺走了几个。
希糸看着空出来的一块，心情不悦地嘟起脸，头上的蓝蘑菇帽子也散发着幽怨的意味。
坏蜘蛛！！
蓝鳞弯腰帮希糸收拾着被小蜘蛛弄乱的小蘑菇，他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夭魄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希糸点了点头：“就是个小坏蛋。”
夭魄听见了，他大声回复：“就是小坏蛋怎么了？”
希糸挺直腰板，中气十足道：“戚不苦最讨厌小坏蛋！”
夭魄瞬间停下脚步：“你们才是小坏蛋！大坏蛋、小坏蛋！”
蓝鳞感受到那急促的空气波动。蓝蘑菇和小蜘蛛在吵架，还吵得不可开交。
他揉揉眉心，颇为无奈：“好了，好了……”
他正想说什么，希糸朝着他嘴塞了个小蘑菇。
蓝鳞瞬间安静，他嚼着小蘑菇。
然后半人鱼短暂地拥抱外面的声音。
他的心脏微微膨胀了一下，耳朵边的鱼鳍微微颤动，他握住了希糸的手：“他喜欢闹，别气着你了。”
希糸气鼓鼓的：“要他赔我小蘑菇。”
蓝鳞毫不犹豫：“下次我去给你找更多小蘑菇。”
耳朵边的声音消失不见了。蓝鳞的世界又变得寂静无声。
希糸还是不肯退步：“让他赔。”
蓝鳞感受到希糸不悦的心情，他无奈道：“他只会搞破坏。”
嗯，大多数时候，确实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