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可不是做买卖,我这鸟笼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只给有缘人。”
“看中了,不嫌钱多,看不中,便宜卖了那是糟蹋我爷爷的心血。”
那然背着手,缓缓说道。
架子摆的很高。
陈建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了邱继斌一眼。
邱继斌压了压眉毛,脸色冷了几分。
“三十块钱能卖吗?”
陈建业和邱继斌不动声色交流完事,跳过杨浩明,直接问话。
“三十块钱?你当我叫花子呢?”
那然怒了。
以他的脾气,谈钱属于自降身价。
但陈建业开出的价格,着实把他惹恼了。
三十块钱够干啥的。
“我再加五块钱,三十五块钱,能不能卖?”
陈建业丝毫不恼,继续问道。
杨浩明在一旁连连给陈建业打眼色。
示意陈建业不要开口,免得惹恼了那然,让这笔生意黄摊子了。
只是陈建业压根不理会杨浩明递来的眼神。
“不卖,你出多少钱我都不卖!”
“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咱就不卖你!”
那然果然恼了,说着置气的话。
“现在不卖,明天可不一定有机会卖了。”
陈建业冷笑。
“你啥意思?你想跟我来硬的是吧?”
那然脸色涨红。
“陈爷,一点小事,没必要动用咱表叔的关系。”
邱继斌上前拉住陈建业,又对那然说道:“那爷,不好意思,陈爷这人说话做事比较直接,你别置气。”
“他啥意思,买卖不成要弄我?”
那然心里带着几分火气,又有些惧意。
前朝倒了之后,虽说新官方对前朝贵族网开一面,但确实有很多贵族受到了‘改造’。
当然,相比于前朝对前前朝朱氏一脉的大屠杀,新官方的做法完全担得起宅心仁厚四个字。
但‘改造’效果依旧斐然。
让大批不事生产的贵族,从事生产工作,确实打散了这些破落贵族的傲气。
“咱陈爷啊,表叔是公安局局长,有这样的亲戚,做人做事比较猖狂。”
“那爷你多多理解。”
邱继斌松开陈建业,小声对那然解释。
那然脸上的惧意更加明显。
敢情眼前的‘陈爷’,是实实在在有能量的人。
陈建业转身往外走。
“慢着。”
那然赶紧开口,等陈建业转过身,他脸上露出笑容:“陈爷,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对我的胃口。”
“这个鸟笼放在我这儿也是放着,今儿个我便成人之美。”
“陈爷,就按你刚才报的数来,咱们和和气气把这事办了,你看咋样?”
“你要是早这么说,那不完事了吗。”陈建业脸上露出笑容。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陈爷你要是不发火,我也看不到你的真性情。”
“今儿个我成全陈爷,咱们交个朋友。”
那然说话很好听。
“哈哈,交个朋友没问题,我这人就爱交朋友。”
“多条朋友多条路,走到哪儿都不怕。”
陈建业爽朗一笑,从兜里掏出钱来,点了三十五块钱递给杨浩明。
杨浩明再转手给那然。
“陈爷,这个大叶黄花梨鸟笼,您的了。”
那然双手握住鸟笼,递给陈建业。
“谢谢那爷,你还有啥好物件考虑出手的,都可以联系我。”
陈建业接过鸟笼,脸上露出笑容。
杨浩明从布包里面拿出文件,写明交易的详细内容。
之后那然和陈建业两人签字。
一人一份。
有了这份交易协议,陈建业手里的鸟笼便算有来源可查。
以后可以转手贩卖或者公开收藏。
官方对于古玩交易的管控非常严厉。
明面上来说,能够交易的古玩,都得有明确的来由。
例如继承,交易,买卖。
如果是从土里挖出来的,那只能走地下交易,万万不可放在明面上买卖。
陈建业托着鸟笼走出屋子。
一行三人走出胡同。
“建业,你突然跟那然来硬的,给我吓坏了。”
“我还以为这笔生意要黄了呢。”
杨浩明抱怨道。
“哈哈,那逼我一看,就知道他吃硬不吃软,软磨硬泡,对他不管用。”
“关键是我办事前给继斌递了眼神,继斌懂我啥意思,我才敢放手办。”
陈建业笑着解释。
“还是你俩聪明,一惊一乍的就把事办了。”
杨浩明露出笑容。
“喏,给你的。”
陈建业从兜里摸出五块二毛五。
“给五块钱就行,我跟继斌一人分两块五。”
杨浩明接过钱,把二毛五递回给陈建业,敞亮说道。
陈建业也没气,收了两毛五。
都是好朋友,没必要在几毛钱上计较。
反正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三人就此分别。
陈建业单手骑着自行车,托着鸟笼回去四合院。
路上,他抽空钻进一条胡同,把鸟笼收进随身空间。
之后再出来。
等他回四合院,表面没有一点异常。
谁也不知道他花四十块钱,收了一个大叶黄花梨鸟笼回来。
回到家,冉秋叶已经整理好了回娘家要带的礼物。
“媳妇儿,我回来了。”
“走呗?”
陈建业进屋。
“走。”
冉秋叶跨上布包。
手里还拎着一个手提布包。
陈建业都没问冉秋叶装了啥,推着自行车,跟冉秋叶一块出门。
“哟,小两口准备回娘家啊?”
三大妈站在门口,笑呵呵问道。
“是啊,去爸妈家吃晚饭。”
陈建业回道。
“挺好,隔得近又有自行车,去哪儿都方便。”
三大妈说着讨喜的话。
出了门,陈建业骑车,冉秋叶坐在后面。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冉家。
这会才下午三点多,冉家大门关着,冉定弘和吕蔷还没下班。
冉秋叶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两人进入屋里。
“媳妇儿,咱俩是不是来早了?”
陈建业有些发愁。
好像有种进门做贼的感觉。
“来早了也挺好,正好做顿饭,爸妈回来就有饭吃,肯定高兴。”
冉秋叶兴奋道。
回到自己的家,她心里有种莫名的舒服。
不像陈建业有种做贼的感觉。
“行吧,我去厨房看看。”
陈建业说道。
择菜之后,他看了时间,刚刚四点钟出头。
陈建业又从厨房出来,坐在茶几前泡了壶茶,自顾喝着。
冉秋叶把从家里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
有红糖,糖果,瓜子花生,还有一条烟,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玩意。
陈建业瞟了一眼,心里压根不在意。
他现在手里钱多的是,媳妇给娘家带东西,无所谓。
更重要的是,冉秋叶是独生姑娘。
冉家的资产,最后还得落在冉秋叶身上。
过了一个多小时,冉定弘回到家里。
看到大门打开,餐桌上放着各类玩意,冉定弘一脸懵逼。
家里进贼了?
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