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给刘海中和阎阜贵打眼色。
示意两人开口。
“建业,傻柱做的事确实不对,但他要是坐牢,被轧钢厂开除,这个惩罚对他来说太重了。”
刘海中劝说。
“是啊,傻柱有工作,做啥事有规矩压着。”
“他要是变成社会闲散人员,在大院里头干偷鸡摸狗的事,害的还是咱们自己。”
阎阜贵也跟着道。
陈建业神色冷淡。
别人怕傻柱以后做坏事,陈建业真不怕。
大不了给傻柱制造点事故,把傻柱送地下去。
傻柱不在轧钢厂上班,陈建业动手的机会更多。
易中海又给身后的老爷们打眼色,示意他们开口劝说。
“孩子,咱大大方方的,做人留一线。”
白大爷开口。
“白大爷,我一直很敬重您。”
陈建业皱眉。
他知道白大爷并非帮傻柱,而是性格如此,对谁都这样。
之前白大爷可怜陈家只剩他一根独苗,帮他给陈母送葬。
如今白大爷可怜傻柱,自然也帮傻柱说情。
陈建业可以不理会三位大爷的劝说,但他必须给白大爷面子。
“建业,别的我不懂,我也没有正式工作。”
“但我想啊,要是我有正式工作,因为犯法的事丢了工作,我真得发疯。”
“还是给傻柱一次机会吧。”
老丁也跟着劝说。
正式工作对于他来说,太宝贵了。
他担心傻柱丢了工作,出来之后在院里为非作歹,没有顾忌的人最可怕。
陈建业沉默。
既然白大爷和老丁都开口求情了,他肯定要给面子。
但他不能轻易给面子,态度必须要端着。
公安局肯定得去一趟,至于帮不帮傻柱,陈建业得问问李振伟的意见。
“建业,傻柱该给你赔礼道歉,没毛病,但要是他没了工作,怕是会恨上你。”
“都是普通人,你给傻柱一次机会,大家伙都看着。”
“建业,傻柱是做错了,不至于闹到被单位开除啊。”
几个老爷们纷纷劝说。
他们过来之前,易中海已经跟他们统一了战线。
“行吧,既然大家伙都劝我,那我听大家伙的。”
“易师傅,有个事我得提前说。”
陈建业转变想法。
他心里明白这回易中海做足了准备,自己不可能强行逆着大院人心做事。
但陈建业不会轻易答应易中海的条件,既然易中海恶心他,他自然要恶心回去。
“你说。”
易中海脸上露出笑容。
“你说让傻柱赔我三十块钱,分三个月给,我看没必要,反倒会拉长傻柱对我的仇恨。”
“你先帮傻柱把这笔钱垫上,反正傻柱欠你钱,以后每个月还你就是。”
陈建业说道。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凝固。
他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冲撞了财神,怎么老是他来散财。
今天光是借钱加旧款,他就干出去十二块钱了。
现在陈建业又找他要三十块钱。
他开金铺也经不起这种花销啊。
“一大爷,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陈建业‘善解人意’道。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一幕就是易中海主导的,想要把傻柱弄出来。
既然如此,陈建业也不跟易中海气。
想要他帮忙,光是嘴皮子功夫可不够,得拿点实际的东西出来。
“建业,我觉得让傻柱每个月赔你钱,更显示傻柱的诚意。”
易中海不想掏钱。
“易师傅,那你就错了,易地而处,要是你每个月还别人十块钱,你能高兴吗?”
“让傻柱每个月赔我钱,只会加深他和我的矛盾,他要是不还钱,我又打他一顿,大院能和谐吗?”
陈建业分毫不让,看向刘海中和阎阜贵:“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确实是这么回事。”
刘海中咂巴几下嘴巴,勉强说道。
“哎呀,啧。”
“让傻柱每个月还钱,难为人啊。”
阎阜贵说道。
“小易啊,我觉得建业说的没错,要是建业真的把傻柱救出来,不能让傻柱每个月给建业赔钱。”
白大爷也道。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只凭良心办好事,不看人。
“那行吧,我回家拿钱。”
易中海语气沉重。
回到家,他黑着脸,拿起搪瓷杯咕噜水。
“咋了啊?”
一大妈问道。
“没事。”
易中海放下搪瓷杯,气的胸膛起伏。
自己好端端的,为啥要求陈建业把傻柱弄出来呢。
又他妈搭三十块钱在傻柱身上。
这下好了,傻柱欠他的钱又得再加三十块钱上去。
傻柱是债多了不愁。
身为债主的易中海不行啊,他得考虑傻柱的还款能力。
现在易中海都想给自己两嘴巴子。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让陈建业帮忙捞人。
缓了一阵,易中海在家里拿出三十块钱,迈着沉重的步伐出门。
事已至此,易中海想要反悔都不行了。
“建业,钱我带来了,我也有话说。”
易中海手里揣着钱,没递出去。
陈建业不吭声。
“我得先和傻柱商量一下,他要是同意,我才能把钱给你,而且还得傻柱能顺利出来才行。”
“要是你办不成事,这钱傻柱肯定不会承认。”
易中海打好补丁。
免得陈建业拿了钱不办事。
“这是自然。”
陈建业微笑道。
他压根看不上易中海的三十块钱,也没准备帮傻柱。
只是去一趟公安局,给大院众人一个态度而已。
易中海把钱揣入兜里。
“大家伙散了吧,我带易师傅去公安局那边。”
陈建业把自家大门关上。
“建业,你尽力而为,能把傻柱捞出来固然好,捞不出来,咱们做人问心无愧。”
白大爷叮嘱。
“对,起码咱们做了,给了傻柱机会。”
“以后傻柱啥样,赖不着你。”
老丁也说道。
这年头思想朴素的人是真朴素。
一句话,全凭良心做事。
当然,坏心肠的人也不少。
陈建业推着车,带着易中海一起出门。
两人骑车前往公安局。
“建业,你现在了不得啊,车间做着项目,技术办公室那边也做项目。”
路上,易中海有些感叹道。
陈建业没吭声。
他跟易中海这种人没话说。
要是有恶心易中海的机会,陈建业不介意顺水推舟操作一手。
“你说,要是你进钳工班的时候,我收你做徒弟,那该有多好。”
易中海满是惋惜道。
“呵呵,易师傅,你现在说这话有啥意思。”
陈建业冷笑。
“我只是感慨一下,你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你要是我的徒弟,哎。”
易中海叹气。
如果他收了陈建业做徒弟,陈家没有长辈,陈建业和冉秋叶可以给他养老。
陈建业在事业上有突破,易中海的名声也会更加响亮。
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易中海都没有忧虑。
这种后悔的情绪,一直缠绕在易中海心里,只是他没法跟其他人说,甚至要故意表现出不在意,免得让人发现。
偶尔钳工班或者大院里头,也有类似的话。
说易中海识人不明,没有收陈建业做徒弟,后继无人。
易中海听到只是笑笑,心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