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顶。
“杀就杀,你怎么还抹毒。”
浮英抬手接了根黑羽,她注视一番,嫌弃丢掉,还在某人的灰袍上擦了擦,“无头男,大坏蛋。”
“你长点脑子,怎么连同僚的能力都不知道,私自在我傀儡上下毒的,是管家,各种毒素都有。”
慎眯了眯眼,他的眸中闪过一缕杀意,很危险,冰冷如霜,“管家么……”
“各种?比如呢。”浮英漫不经心问。
“可传染不可传染的,激发恶念的,致使人疯癫的,扭曲性取向的,还有情……”
“咳,别说了,他比你还坏。”
浮英咳了咳,她歪过头,用顺拐来的漫画书扇了扇风,挡住了漂亮的侧颜。
慎瞥了她一眼,“我说,你……”
“咳!我…我肚子难受,先走了。”浮英突然捂着肚子,她转过身,头也不回朝一个方向走去。
“喂,厕所不在那边。”后方,传来了平淡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跳楼。”
“那在哪?”
慎的眼睛中,呈现无数乌鸦的视野,拼凑出一张清晰的路线图,“我带你去。”
“……好…好吧……”
随后,两个身影走下教学楼。
“你以前没有和管家一同任务过,他就是这样的人,进行任务时,喜欢观赏人们在绝望中的各式演出。”
两人一前一后,慎走在前面,淡淡道,以拉低浮英对管家的印象。
“什么演出都有,常邀请我去看,算是精彩,他会在幕后推波助澜。”
“你…还是别举例子了。”浮英跟在后面,她双手环抱青涩的胸脯,声音冷淡,“这些小场面,不值得我入耳。”
“食堂那边,他暗中毒晕了我飞去的乌鸦,以控制袭杀的频率,我想,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
慎放慢脚步,回头瞥了她一眼,“估计有场好戏,现在已经开演。”
“真是邪恶,不过,论坏,你也不差,放那么多好丑好丑的乌鸦。”浮英扫了眼窗外遍地的死尸。
“彼此,棕发女,你可是做过,比我残忍百倍的事。”
“……知道就好,可别惹我。”浮英垂了垂眼眸,看起来似在生气,“小心我揍你,你估计打不过我。”
两人走在楼梯,水泥地面下的一层,是许多学生凄厉的惨叫声,回荡不休,被踩在了黑的鞋底。
“或许是,但我们怎么说也是同事,关系要保持适量的友好。”
“友好…我看你与管家,挺友好的。”
慎没有立刻回答,他抬手,当即飞来一只乌鸦,诡异拍翅,停留在手背上,他感受着毒素的效果与强弱。
“一会儿,会更友好。”
摆手间乌鸦飞离,他眯起的眼眸,透露出寒光,危险异常。
“…哦。”
与此同时,食堂内部。
水蒸气缭绕,所有师生都聚在了这里,有一些身体似被麻痹,动弹不得,另一些则做着什么事情。
这里被改造成了游泳池,热水从水龙头哗哗流出来,几位较胖且年龄大的裸男,正在水中勤奋地工作着。
“大…大人!真没有了,放了我吧!”
其中一位油腻男气喘吁吁,他的动作如同机械般僵硬,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
“这就不行了?”一位衣着金贵的老者站在一旁,他发丝黑中掺着几缕银白,戴着精致的金框眼镜。
“你们刚才与女学生做的事,我都用特殊仪器拍下来了,若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继续加油。”
他的气质出众,不像一位老年人,声音略有玩味,且丝毫不缺磁性。
“是是是是!!”
油腻男恐惧地点头,不知何时,一条冰冷的毒蛇,已经爬到了他的粗脖子上,血嘴血牙,咧得极大。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男人咽下口水,更加卖力,时不时身体整个僵住,眯着眼颤动几下,随后继续运动。
“别那么难受,多少人求之不得。”
管家轻轻推了推眼镜框,他微笑着,同时看向刘恢,“你说对么,刘老师。”
“啊!什么!?”
刘恢的四肢被毒素控制了,僵硬得无法活动,他咽了咽口水,畏惧看了眼管家,感觉到深深的寒意。
脊背发凉,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只见管家面露微笑,他轻轻拍了拍掌,解除了关于麻痹效果的毒素,瞬间,现场的所有师生都恢复了活动力。
“啊啊啊——!!”
刚能动弹,就有人疯了般跑向出口,仿佛是逃离恐怖地狱,嘴唇打着哆嗦,大腿处还滑下几滴液体。
“不乖的玩具。”管家微笑不变,昂贵的衣物的纹路,似条条毒蛇扑出,他的精神力已然释放。
“血养。”
诡异的声音响起,前方逃离的那人,突然摔地,有丑陋的毒虫从七窍钻出,啃食皮肤,狰狞爬动。
凄惨的嚎叫中,打颤的瞳孔中,这人硬生生疼死,面目全非,血肉淋漓。
“……”
这招果然很有用,刹时全场寂静,哭声都憋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出头鸟死了,谁又愿意再当出头鸟。
“清静多了,我来介绍游戏规则。”管家瞥了眼那失去生命的学生,抬手间尸体被整个吃尽,毒虫消失。
“谁能第一个让这位高尚的老师,享受到极致的快感,我就可以考虑考虑,不杀那位获胜者。”
他慢慢吐字,友善看了眼刘恢,金眶下的眼眸,就像黑暗中狭长而猩的蛇瞳,隐藏了凶残的外貌。
“你们…你们做什么!”
刘恢听后顿时脸色发白,很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慌张地看了眼周围,只见所有女性面色潮红,一拥而上,地面全是凌乱衣物,入目皆为晶莹玉珠。
此时,他就像是掉入狼群的羔羊,正等待着被残忍宰杀,多么无力。
不过,每头狼都像饿了十几天,竟互相撕咬抢食起来,尖尖的指甲,刺入光滑的皮肤,血流,场面混乱。
这种混乱,持续好久。
“哦,对了。”
管家似乎想到什么,金眶中的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芒,遮了如蛇的瞳孔,“男性观众,也很欢迎参加。”
他的声音,确实磁性而不显苍老,但却令在场为数不多算清醒的人发凉。
——大多数人,已悄无声息中了毒,几乎任人摆布。
果真如此,听到了管家那么说,男性见到了活命的唯一机会,眼底尽是疯狂,蜂拥而上,如虎似狼。
冲向刘恢所在的方向。
人挤人,人压人,扭打与撕咬中,管家嘴角诡异上扬,他就那么欣赏着,眼前这挤如一团乱糊的人群。
注视,注视,那目光,简直在品味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别过来!别过来!!”
刘恢恐慌地嘶吼,他这下简直要疯了,不知道被谁压着抓着与捏着,就似嵌入了密不透风的人墙。
不见光,呼吸都艰难异常。
“啊啊啊——!!”
他的双目攀满了红的血丝,全身衣服早已被址掉,不知所踪,各外层的器官,被当作玩具所躏蹂。
——男女各有,手脚并用,还有用嘴唇吮吸与咬的。
“真是,年轻真好,多么美妙的姿势。”管家就像一位优秀的旁观者,发自内心地吐露心声。
然后,他举起类似于相机的仪器,进行操控,脸上轻微一笑,记录下了这幸福美满的一刻,装进镜头。
“不错…不错……”
热腾腾的烟雾朦胧,打湿了空气,拍出来的效果更具意境。
旁边,别的被吩咐有其余任务的师生,全都感到浓浓的寒意,像是沼泽中隐藏的一双双眼睛,盯上了自己。
“差不多腻了,再帮你们加点料。”
管家收回仪器,他推了推金纹眼镜框,金贵的衣物内,突然爬出各种的毒虫,蜈蚣与蝎,蜘蛛与蛇。
——等等等等,皆有。
“孩子们,去大餐一场。”
他抚摸着一只蝎,溺爱地说,毒物从衣服爬到地上,缓缓逼近那群乱的人堆。
爬,爬,爬,各种诡异的声音不休。
这下,所有人都恐惧到极点,牙齿直哆嗦,牛烨烨比起眼前这老头,简直是天使,善良得不能再善良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
目送毒物爬走,管家走向别处,他注意到了大家那恐慌无比的目光,给予回应,和蔼一笑。
——那种笑容,在师生们眼中,与披着羊脸的凶狼无异,毛骨悚然。
接下来,各种表演都在上映。
“你们两个互相残杀,咬掉对方一根手指,就赐予一柄武器,谁赢了,我就可满足胜者一个要求。”
闻言,刘梅玉与孙海聪对视一眼,疯了般扭打在一起,嘴咬,掰指,重击薄弱处,各种手段都齐出。
管家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其余人,他挑选着,目光扫视,思考接下来要进行什么游戏。
“你们五个,一起……”
“喂,你够了,别脏了我的眼。”
管家正设计着什么规则,突然,铁门被轰碎的声音响起。
碎铁溅了一地,响声溅了一脸。
斜眸看去,只见蓝淼穿着白衬衫,身影浮现在入口,他单手持黑刀之锋利,双眸溢出血色滚滚之洪潮。
“脏?我倒是觉得,异常精彩。”
“只有老鼠,才会喜欢肮脏。”蓝淼绷紧肌肉,刀提至黑发前,像所有人的救星。
“不不,应该说是肮脏,囚禁了鼠。”
管家微微一笑,手背上皮与肉溃败,白骨裂,钻出了只诡异毒鼠,很安静,“这里好雅致,不对么。”
“回答我,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