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温幼梨才松开蒋胥舟的胳膊,叉着腰气呼呼的说,“蒋老师,我感觉我要爆炸了!”
蒋胥舟活动了一下手腕,让肿胀的手臂重新顺畅血液循环。
电击微微刺痛的酥麻感从胳膊钻进心窝。
就因为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他也要爆炸了。
从她穿着这件旗袍紧紧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那一刻起,他期待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期待她是他的。
“...真的不在乎么”
不在乎年龄差、不在乎师生关系?
虽然出国留学又在国外工作了一段时间,但和家庭环境有关,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近乎苛刻的传统。
尤其对于人伦关系,他像是旧时代的一件古董,尽管再精致漂亮,也永远被时间封印桎梏,不能打破时间在新时代重生。
父母要求他回国执教,他就放弃国外经营的一切回到他们身边。
一直被“规则”烙印在身上长大的孩子,这一刻是真的想叛逆,想直视自己内心的阴暗邪恶,想勇敢一次向内心的欲望疯狂掠夺。
“什么?”温幼梨注意到蒋胥舟看自己的目光变得异样,清澈与迷茫博弈拉扯。
今天晚上的主动出击,无疑是在他凌乱的心上重添一把火。
但他太过冷静克制了,她如果再主动一些,就会被他清醒着推开,重新划上师生界限。
她要灭掉刚才点燃的火焰,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亲自点火自燃。
等他足够坚定,她就会真正接纳他。
“蒋老师,你会不会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刚才说那些话...有些不太好?”
“不会。”
得到答案,她明显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住,要是遇到事唯唯诺诺,就会被认为很好欺负,会招惹到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蒋胥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你刚才做得很正确。”
“确实怪我不了解《噪声污染防治法》,但他也很咄咄逼人,要是他态度好一些别那么阴阳怪气的我就会乖乖认错。”温幼梨也能猜出来江砚今夜情绪异常的原因是什么。
直播间里当着他这位国服李白的面夸人家小哥哥玩的李白技术好,他胜负欲肯定一下子就点燃了。
但是刚才下了播,江砚在抖音后台给她发私信说让她上号双排,她已读却没回消息。
他急了,所以今晚情绪波动大也正常。
日久还能生情,何况是她这个人美心善、活泼可爱的小徒弟~
“蒋老师!”温幼梨语调一转,突然严肃。
“嗯?”
“你说让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你,可是我们连都没有,我怎么找你啊?”
蒋胥舟也意识到这问题,尴尬轻咳了声,从口袋拿出手机,“我扫你。”
“好嘞~”温幼梨小跑回屋去拿手机,没一会儿就折回来。
高开衩的旗袍随着她跑动的步伐,奶黄蕾丝边映衬的白皙腿根若隐若现。
蒋胥舟很快明白那看上去一撕就破的奶黄蕾丝是什么...
眼前杂乱无章的二维码,仿佛在演他此刻的心绪。
“温同学...”
话起又话落,欲言也欲止。
温幼梨佯装读不懂他复杂的目光,抱着手机小声惊呼,“过十一点了!蒋老师,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或者聊吧,我要跟男朋友打视频了~”
喉结起伏,最后他只哑声说了个“晚安”。
“蒋老师,年轻人的世界里,晚安要跟喜欢的人说!我们之间只能说拜拜,拜拜蒋老师,早些休息。”
她笑着对他挥挥手,然后关上门。
那笑容很甜,甜到发腻。
蒋胥舟不怎么会形容,只是突然想到顾小白小时候闹着要吃草莓棒棒糖,他买了,顾小白没接稳,草莓棒棒糖掉在地上被路过的车碾碎炸开,粉色糖渣,像甜甜的水晶。
他自顾自对着紧闭的房门,低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