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季晓同老公周也说了这件事。
周也略微震惊一下,随即便恢复了正常,说道:“小苑是有点不对劲,上次打羽毛球的时候,球还没有打,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并没有说清前因后果,这事很不像他的做派。不过,挂职期间,和女下属交往,说出去总有些不太妥当。我倒是没有想到小苑会这么冲动。而且,你说你之前开会的时候,曾经提过要借调这个女孩?”
“是的。”
“你还是老样子,这嘴急的毛病什么能改?若是以后,小苑和这女孩的事情传出去,这件事也会被拿出去做文章的,他们不会以为你是一时兴起,而会认为小苑之前肯定是和你打好招呼了。”
季晓是个急性子,忙说道,“那又能怎么样!只是借调而已。我也是看女孩有能力,就算是有些闲言碎语,我也无所谓。”
周也看着妻子这副样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都说是闲言碎语了,那肯定就不会只说借调这件事。定会延伸出些别的什么不好听的,比如达成了什么默契之类,我好心提醒一下你,就是怕你以后再听到什么的时候火大。”
曲知遥无视着张静、王晶疑惑的目光,也无视孙涵美将手中的东西摔的噼啪作响,当然,还有,潘远图的长吁短叹。
将手里的工作清单一项一项地列出来。
她原还想着等潘主任安排人,她可以当面交接。可看尤天放都吩咐了,潘远图也迟迟不动作。就想着,将清单列好递上去,不再催促潘远图找人。
整理完之后,已将近晚上六点半了。
她这才发现,苑明皙这一天都没有动静。
舅舅说的那些话,她因忙碌着,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想。此刻,刷完脸走出综合楼,想起来那些话,心里不舒服,总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回到家之后,曲知遥想做排骨炖土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影响食欲,相反还会胃口大开。
这时,苑明皙发过来:有事,不回去吃饭了。
曲知遥看见有事两个字,心猿意马,可还是坚持做好菜,并吃了个精光,她对自己说,不要做情绪的奴隶,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好好吃饭。
吃过饭,收拾妥当之后,她又坐在书桌前。
原本是闹心的,可是写着写着,情绪竟然平复了许多。
一晃眼就到了十点半,她洗漱上床。
已经有些日子,她没有独自一个人睡了,竟觉得有点冷。尽管她劝自己不要想,可是还是怀疑此时苑明皙已经回到了家里,被各种施加压力。
他们之间……
不过,好在这两天就去市里工作了。
她希望自己忙碌一点,再忙碌一点。这样就没空想太多的事情了。
十一点的时候,曲知遥关了床头的小灯,闭上了眼睛。
可刚有点迷迷糊糊,她就恍惚听见了浴室的水声。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人钻进了被子里钻进了一股冷风。
她知道,是苑明皙回来了。
可是她没有睁开眼睛,仍在装睡。
“遥遥?”苑明皙轻声地叫她,见她没有反应。
也很老实地躺下了。
曲知遥听见他在来回翻转,每次一转身,被子也跟着响。
这叫人怎么睡觉?
再接着,她听见那熟悉的撕包装的声音。
每次听见这声音,曲知遥都脸红心跳。
这人,简直是?就没个老实时候么?
她还是不睁眼。很想知道苑明皙是怎么好意思欺负一个睡觉的人的。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苑明皙蒙上了被子,就开始撩拨她。直将她撩拨得要装不下去了,险些失控地喊出来。
“还不醒么?”苑明皙轻笑,“还是因为我回来晚了,生气了?”
曲知遥终于开口:“我为什么生气?我一个人睡得可香了,就是你非要吵醒我。”
苑明皙的性子是对待不熟的人从来喜形不于色,可是一旦走进了他的心里,他也是很爱逗弄人的,他佯怒,“薛明县长父亲去世了,班子成员驱车快三个小时去了邻市,本来大家伙都说太晚了,要住下,要不明天还要折腾,可我惦记你,又开了二个多小时车回来了。你要是嫌弃,我就走了,不吵你了。”
说着话,苑明皙开始穿衣服,他动作很慢很慢,引着曲知遥来看。
可他将衬衫穿上,扣子一粒粒地系好,曲知遥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苑明皙有点尴尬,难道还要继续穿秋裤么?
这时,他听见了抽泣的声音,这才知道,玩笑有点开大了。
他凑到曲知遥的身边,很没骨气地说:“遥遥,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走呢?”
谁料,听了这句话,曲知遥哭得更大声了。
苑明皙方寸大乱,他只有将曲知遥抱在怀里,不住地问着:“遥遥,你怎么了?”
可曲知遥不回答,仍旧只是抽泣。
“家里有事么?单位有人欺负你么?还是身体不舒服?”苑明皙急道。
这一句句关切的询问,让本就破防的曲知遥更加破防。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满脑子都是她,不嫌弃她平凡渺小。
可是,她的平凡渺小不会因为他的不嫌弃,而消失的呀!
想到这里,她勾住了苑明皙的脖颈,妖精般地缠上了他的身,仍旧带着哭腔:
“领导,我想你,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