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江的悉心照料下,曲知遥的身体逐渐康复。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每晚都会将一个氧气瓶放在床边以防万一。睡前她还会往鼻子里涂抹一些红霉素软膏来缓解干燥并预防鼻出血。这些小小的举动看似微不足道,却是她对生命的尊重与珍惜。

    藏区的雪和北方是不同的,北方的雪是晶莹的,有规则的形状,可是藏区则不然,这里的雪只是白白的颗粒状,并没有花瓣的形状。曲知遥在这里过了除夕。她也没有什么要陪伴的家人,也懒得折腾。可边江居然也没有回去过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她接到了边江的电话。

    “什么?你没有回去?你家里人不是一直在催促你么?”曲知遥惊讶地问道。

    边江笑着回答:“我决定四月份再回去。反正也就差这两个月的时间嘛。而且,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边,我觉得不太仗义啊!”

    曲知遥笑了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边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朋友非常关心。

    边江接着说:“晚上我打算给你包点饺子吃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曲知遥感到有些感动,边江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她带来惊喜。她想起了以前在家乡在奶奶家过春节时包饺子的情景,那是一种温馨而快乐的氛围。现在虽然身处异地,但边江的关怀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好啊,那就谢谢你啦!”曲知遥开心地答应道。

    提起饺子,曲知遥不禁有些馋涎欲滴。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肖乐从遥远的地方寄来的那箱酸菜。即使身处异乡,她依然时常收到肖乐关于婚姻生活的抱怨和吐槽。每次听肖乐倾诉时,曲知遥总觉得自己难以插话,似乎无法理解她的感受。或许是因为肖乐成为母亲后,看待事情的角度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不管怎样,肖乐对周威的不满情绪与日俱增,曲知遥从她的描述中几乎认不出那个曾经熟悉的周威。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过去的周威。

    这种感觉让曲知遥甚至越发坚定了保持单身的决心。

    那个除夕夜,边江熟练地揉面、调制馅料,而曲知遥则负责将面团擀成薄皮。两人默契十足,分工明确,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伴随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他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共同观看春晚。虽然节目质量一般,但有了彼此的陪伴,这个夜晚倒也过得温馨愉快。在这个特别的时刻,曲知遥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对安顺的思念之情。

    那段时间里,她过得很是消停,杭涛也好,苑明皙也罢,都没有再来打扰她。时光荏苒,转眼间半年的时间就像白驹过隙般过去了……

    “遥遥,你愣神干什么?难道一点好玩的事情都没有?”肖乐见曲知遥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苑明皙也跟着附和:“是啊,遥遥,你这样可不太好哦!”

    曲知遥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也没有太特别的。”

    听到这个答案,肖乐不满地嘟囔起来:“遥遥,你总是这么扫兴,让我和苑老大多失望啊!”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好奇地环顾着这套房子,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怎么,卧还没有买床吗?那今晚我睡在哪里啊!”

    苑明皙心头一紧,生怕被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赶忙抢着回答:“晚上我在这里住。”说完这句话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过于急切,于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我受伤了,没地方去。”

    肖乐看着苑明皙微红的脸颊,心中暗笑,但还是善解人意地点头表示理解:“苑老大,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抢的,毕竟我还要回家陪我的宝贝女儿呢。”她笑着打趣道,同时目光扫过苑明皙身上的伤口,“不过你这点伤也值得了,我们遥遥可是最擅长护理病号的了。”

    苑明皙听出了肖乐话语中的调侃之意,脸更红了几分。他偷偷瞥了一眼曲知遥,却发现对方正低头摆弄着手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肖乐告辞之后,苑明皙用一只手拉住着急收拾餐具的曲知遥,叫魂似地念着,“遥遥,遥遥。”

    “你有事?”曲知遥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向苑明皙。

    苑明皙一脸严肃,目光紧盯着曲知遥,语气认真地说:“刚刚肖乐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走神,你在想谁?”

    曲知遥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耐烦,觉得苑明皙过于敏感和多疑了。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地回答道:“没有啊,可能只是一时失神而已。”

    然而,苑明皙并不相信她的解释,继续追问:“真的吗?遥遥,你根本就不会骗人的。”

    曲知遥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苑明皙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她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于是她决定不再回答他的问题,转身继续收拾餐具。

    苑明皙见状,一把抓住曲知遥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语气激动地说:“你肯定想的不是我。”

    曲知遥被苑明皙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仍然试图挣脱他的束缚,说道:“苑明皙,你放开我。”

    苑明皙却不肯松手,紧紧抓着曲知遥的胳膊,委屈道:“我不放!你在想别的男人,我怎么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