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呼呼,铃声清脆,还有老默那兴奋地叫声。
白羽在后面追着老默,脸上不由得浮现了笑容。
一人一犬,相依为命。
有了彼此的陪伴,在这烽烟乱世也多了几分欢愉。
四方兵戈起,烽烟作良辰。
……
很快,除夕夜就到了。
义庄中只剩下白羽、老默,还有老张头。
其他人都回家过年,连九叔也和卖烧鸡的孙寡妇凑了一对。
老张头倒是和白羽一样,无亲无靠,孑然一身。
白羽张罗了一天,笑道:
“张伯,一起过年咯。”
他摆上了一大盘饺子,一盆鸡汤,还有一个火锅。
老张头笑呵呵道:
“好好好,过年了。”
“我也不能白吃你的,二十年的女儿红,没喝过吧?”
“还有一只叫花鸡,尝尝尝尝。”
二人一犬食指大动,谁也没气,喝酒吃肉。
这些天里,大伙的日子都过得紧巴起来,只有过年时分,才舍得豁出去好好吃一顿。
酒过三巡,老张头灌了一杯酒,笑呵呵道:
“老头我已经好久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了。”
“小羽啊,看见你,我就想起了我孙女,她差不多也该和你一样大。”
“等明年,我回老家看看,把她许给你当媳妇儿。”
白羽也试着喝了一杯女儿红,呛得直咳嗽。
他可不信老张头会有什么孙女。
“张伯,你家孙女不要,把你那酒葫芦借我玩会。”
老张头平日里什么都不在乎,唯独一个红皮葫芦宝贝得紧,睡觉都要抱着。
“那可不行,这是要给我孙女当嫁妆的。”
“这酒葫芦,可是要留给我孙女当嫁妆的。”
老张头十分宝贝地抱着酒葫芦,仿佛怕人抢了。
白羽笑道:
“张伯,你不会是怕我偷喝你的酒,才编个孙女出来吧。”
老张头已经有了七分醉意:
“胡说,我真有个孙女。”
“老张我年轻时是个混球,抛家舍业四处闯荡。”
“结果一事无成不敢回家,只能远远看看。”
“现在看开了,过完这个年,我就回老家找我孙女儿,给她置份嫁妆。”
他似乎有几分自嘲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越来越想家了。”
白羽倒是没想到老张头还有这种过去。
他给老张夹了一个鸡腿,又给老默分了一个:
“张伯,想回家这是好事啊,来吃鸡腿。”
老张头看着白羽笑道:
“要是我家孙女儿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夫婿,那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酒葫芦不能给你,但是可以给你倒杯酒,这是老张我的独门配方。”
说着,他从酒葫芦里给白羽倒了杯酒。
还别说,老张头这酒十分特别,像是蜂蜜一样澄澈透明,闻起来酒香四溢。
即便白羽不喜欢喝酒,闻了都生出了馋虫。
他端起酒杯喝干了,顿时觉得唇齿留香,一股暖流在身体四周流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感觉自己的修为瓶颈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正要问这酒的来历,老张头已经抱着酒葫芦睡了过去。
白羽晃了晃脑袋,看来喝得有点多了。
“老默,我是不是醉了?”
“汪汪~”
除夕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
白羽带着老默去给九叔拜过年,讨了个红包就回到义庄中修炼。
按惯例,初一是不会有人上门的,难得自在。
然而,这天傍晚,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白羽无奈地起身:
“怎么回事,大年初一就送葬?”
打开大门,却见得外面停了十几辆马车。
最后面几辆马车上,都拉着一具大红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