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钟洛的神魂飘荡在精神识海之上,他眯起眼睛打量,忽然感受到有一股极其强悍的精神力量正从四面八方向他的精神识海发动侵袭。
那股精神力量强悍无比,只在一瞬间便打破了精神识海的防御壁垒。
王钟洛凝神望去,那是一股炽金色的精神力量,浓郁的金色刹那间笼罩整个识海。
这一刻,王钟洛骇然惊觉,精神识海将不再受自己的掌控,他的神魂也在同一时刻定格,被禁锢在精神识海上空动弹不得。
王钟洛试图调动精神识海的力量冲破束缚,然而却无济于事。
那股炽金色的精神力量格外强大,对于他的精神之力完全属于碾压式的存在,这令王钟洛逐渐感到不安。
神魂被禁锢在识海之中,他无法逃离,外界的肉身他也无法操控!
“瞳力吗!”
王钟洛回忆起那只显现出神镜图案的黄金瞳孔,瞬间了然。
不过,这一刻的王钟洛却未显惊慌。
他展现出了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瞳力对识海与神魂的束缚,可是到最后他发现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却都是徒劳无功。
“嗯?”
“疼痛的感觉?”
王钟洛低头看去,发觉身上不知何时燃起了一道金色的火焰,金火逐渐汹涌,眨眼间将神魂吞噬。
下一刻,强烈的灼烧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令他痛不欲生。
王钟洛没有办法反抗,在绝对的精神压制下,他只能强行忍受这般根本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在精神识海中开始惨叫,外界的肉身却是毫无反应,双目空洞的坐在椅子上。
刘怀悠然而坐,左瞳内的神镜闪闪发亮。
黄金神瞳作为天赐神瞳,蕴含两道帝级瞳术,需要拥有者自行开发领悟。
寄宿在刘怀右瞳中的帝级瞳术名为昆仑,蕴含时空之力,其中空间之力为主,时间之力为辅。
而寄宿在黄金左瞳中的帝级瞳术则名为灵威,是一道精神类瞳术,总共有被动与主动两种效果。
被动效果是极大增强拥有者的幻术抗性,免疫任何幻术百分之八十的威力。
而主动效果则是可以通过瞳力无视任何等级的精神防御,对生灵的神魂和精神识海实施有效控制和摧毁。
这个效果属于灵威最恐怖的效果。
无视任何等级的精神防御!
理论上,灵威的瞳力可以直接侵入任何境界强者的精神识海,并且对任何境界强者的精神识海和位于识海中的神魂进行有效控制和摧毁。
但是这个有效控制和摧毁却要取决于刘怀的瞳力和双方的实力差距。
对于王钟洛这类,所谓的有效就是绝对,令对方无法反抗。
但是,以刘怀现在的瞳力,如若对一位帝境强者使用灵威,效果也将不尽人意。
因为,就算灵威的瞳力可以无视一位帝境强者的精神防御直接入侵到精神识海之中。
但有效控制与摧毁也仅仅局限于有效,无法达到绝对。
有效的含义太广泛了,对帝境强者而言,有效的效果可能仅仅是控制一瞬,摧毁一毫而已,并且会瞬间抽干左瞳的瞳力,负荷极大。
所以有效的效果要取决于刘怀的修为与黄金神瞳的成长程度。
越高的修为,越会促进神瞳的成长,神瞳的成长程度越高,瞳力便会更强,从而瞳术的威力就越大。
良久,左瞳中的神镜图案散成神火。
王钟洛的神魂终于脱离控制,死寂一般的识海也解除禁锢,意识回归,重新掌控躯体。
神魂上的余痛瞬间反应到肉体上,只见王钟洛一阵抽搐,吓得未央夫人收回了为其按摩的小手。
待王钟洛恢复平静,身上已是大汗淋漓,不禁勃然大怒,想要起身时,那股熟悉且令人胆颤的精神威压再次降临。
王钟洛肉体一僵,精神识海剧烈动荡,神魂隐隐作痛,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
死亡的威胁紧紧盘旋心头,王钟洛躯体紧绷,理智告诉他此时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可能真的会死!
不知不觉中,王钟洛一身冷汗,他死死盯着少年的金瞳,双拳紧握。
果真好强大的瞳力!
这时刘怀开口了,他淡声着:“你的名声孤确实略知一二,但又如何呢?”
“这不是你可以在孤面前肆意妄为的资本。”
“威胁孤?恐吓孤?”刘怀轻笑一声,“你还不配。”
左瞳内的神火再次形成神镜,灵威再次发动,强大的瞳力渗入到王钟洛的精神识海,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他一小半的神魂。
“啊!”
王钟洛顿时疼痛地大吼一声。
歇斯底里的吼声响彻大殿,所有人都看向他,只见王钟洛抱着脑袋,十分痛苦地躺在地上打滚,七窍流血,惨声连连。
“这是怎么了!”
聂英快步走来,紧皱着眉头。
所有人都围着王钟洛,议论纷纷。
良久,王钟洛强忍神魂上的剧痛踉跄起身,脸色苍白如纸,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
他一把将瓶塞打开,仰头对着瓶口将瓶子里的圣品丹药囫囵地吞了个精光。
强横的药力顷刻在体内炸开,王钟洛盘膝而坐,运转功法强行吸收庞大的药力,全身筋脉如一条条虬龙般亮起,使得龙吟渐起,并展现出了强大的容纳度和韧劲,将药力尽皆化解。
或许玉瓶中含有不少关于温养神魂的圣药,待药力被全部吸收后,神魂上的剧痛已经消除不少,但是他的眼眸却极其黯淡。
“你这是怎么了?”
聂英皱着眉头问道,刚刚他在与各大顶流人物交谈,并没有关注这里。
王钟洛起身,毫不在意地擦干七窍上的血液,他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刘怀,笑着敷衍道
“在断霞谷闭关的那段日子里,修行曾出现过问题,留有一点后遗症,没事,老毛病了!”
聂英皱着眉头,将信将疑,他捕捉到了王钟洛看向刘怀的那一眼,心底若有所思,但没有再多问,只是郑重警告了一句,“你安分一点。”
王钟洛知道自己骗不了聂英,也知道聂英此时恐怕也能猜到些什么,他看向那个再次端起酒杯独饮的金瞳少年,神色稍显凝重: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