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宫。

    紫萱缓缓睁开眼眸,歪过头看向正躺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刘怀,美眸中划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哼,小男人,弄不过我吧。

    紫萱轻轻起身,“嘶!”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有几分痛苦,她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向没有任何动静的刘怀,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内心轻叹。

    唉。

    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慢慢地走下床榻,穿上紫金长裙,又披上了一件外套。

    打开殿门,轻声道:“来人。”

    下一刻,一道带着黑色斗笠,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仿佛从九幽而来的身影出现,淋着大雨,单膝跪地,恭声道:“紫妃殿下。”

    紫萱从怀中拿出一个紫金令牌,递给了那人。

    那是龙庭太子的贴身腰牌,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见令如太子亲临。

    拿此令牌者,偌大龙庭各处,皆可去得。

    这太子令牌刘怀一直交给紫萱保管,从未过问过。

    见此,那人赶紧双手接过,如获至宝般极为小心地放进怀中。

    紫萱看着他轻声道:“拿此令牌去将那个女人接进帝宫吧,安置在紫华宫的侧殿。”

    “是。”

    黑影恭敬领命,然后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紫萱站在殿门口,遥望紫金东宫的方向,眸中有一抹落寞,也有一抹坚定。

    宇文皇后说,皇后不仅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同时也要拥有如海一般的胸襟。

    当了皇后,你虽拥有了很多。

    但同样也会失去很多。

    比如说,就连宇文皇后这样的一个强势女人也不能独自拥有汉帝。

    殿门缓缓关闭。

    想着想着,紫萱的双眸又渐渐湿润了。

    她爱刘怀爱到了骨子里。

    哪一个女人会甘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呢。

    她之前也不愿,但现在她愿意了。

    因为爱深了一个人,足以让自己为了那个人放下所有。

    刘怀是未来的大帝,为了皇家血脉的延续,也不应该只有她一个女人。

    ...

    紫华宫外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青年挺拔而立。

    任大雨如何落下,都无法浇到他们两人的身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拦了般。

    其中一个青年开口道:“从这一刻,我隐隐钦佩紫妃殿下了。”

    这个青年的额头上有白虎侧卧,王字印迹忽明忽暗,面容冷峻。

    另一个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不管殿下将来会有多少女人,除了殿下外,我只效忠于紫妃殿下。别的女人都不配让我效忠。”

    宇文神举颇为诧异地看向身旁的那个青年。

    那青年面容俊美,低着头看向地面上不断跳动的雨水,笑着说道:“将来殿下一统大荒登帝后,如若要立太子的话,我也只拥护紫妃殿下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宇文神举双眸一凝,声音蓦地有些冷了。

    “你我皆为殿下之臣,如若将来真到了殿下立储之时,又岂是你我能够参与的?”

    闻言,那青年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金灿灿的瞳孔,望着宇文神举冷漠的神情,无所谓地笑了笑,没有争辩。

    他对殿下同样是死忠,绝不会做出悖逆殿下的事。

    但是如果将来紫萱不是皇后,她的孩子也不是太子,那他刘宇也只是效忠于刘怀与紫萱以及他们之间的孩子。

    别的皇后,其他的太子储君,休想让他听命。

    仅此而已。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些诡异。

    良久后,刘宇再次开口说道:“殿下即将要游历大荒了,第一站恐怕就是十万里火焰山。八年前殿下考虑到我等实力不足,所以才只要那十万里火焰山半境之地。”

    刘宇望向远方,俊美的脸庞上蓦地涌出一抹浓郁的杀机,冷声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要为殿下游历的第一站送上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金刚之力瞬间涌动而出,他化作一抹金色流光冲天而起,渐渐消失在天际。

    宇文神举抬头望着天边,神色平静。

    他和刘宇不一样。

    他,只效忠刘怀一人。

    ...

    一辆马车快速驶出帝宫,拉车的并不是圣光龙马,而是两尊普通的黑色天马,车撵也不是那架华贵到极致的车撵。

    刘怀曾说过,那两尊圣光龙马只能为他和紫萱拉车,那架华贵至极的车撵也只能拉他和紫萱。

    别人,都不行。

    马车驶出帝宫后,向紫金东宫的方向快速行进,不多时就出现在紫金东宫的大门口。

    赶车的黑衣人那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声音淡淡响起:“太子侧妃有令,请慕容氏序列进宫。”

    慕容晴歌转头看向那架马车,心思百转。

    太子侧妃的命令?

    不是那位太子殿下的命令吗。

    此时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道绝美的紫金身影。

    九年前,那位殿下就是因为那个侧妃才降临紫金神国,屠杀了她们慕容氏的人。

    当时,就算是她,也只能落荒而逃。

    也正是因为那个侧妃,她和那位殿下,才“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