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后来听说过的一起案子。
有个木材加工厂的老板，借了一笔高利贷，还不上了，被贷款公司的催收人员堵在了家里。
结果那伙催收人员，当着老板的老婆和两个女儿做下流动作，那老板忍无可忍，操起早已准备好的管制刀具，接连捅死三个人。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并引起社会大讨论。
为了保护老婆和女儿，捅死三个人，算正当防卫还是故意杀人。
时间已经接近年关，屋外寒风凛冽，但是工作组办公室内给的暖气很足，大家无所事事，全都昏昏欲睡。
秦宇把陈平叫出来道：“走，出去置办点年货去。”
“你们俩别太过分啊，”岳小茹气恼道：“上班时间，你们去办年货？”
秦宇道：“上班也是坐在这里打瞌睡聊天，还不如出去走走。”
他把陈平叫出来，然后开上他的小捷达直奔城西。
陈平看了看周围，纳闷儿道：“你到这里来置办什么年货？”
这里是一个城边村，家家户户都把耕地改成了车间，向外出租。
秦宇道：“我跟岳小茹开玩笑的，你这也能信？”
陈平撇了撇嘴道：“也就你敢跟岳组长开玩笑。”
他们来到一座紧闭的大门前，从门缝里看进去，这是一家木材加工厂。
兴许是年底的关系，工人们正在院子里紧张的赶制着木材。
大门没关，他们推门进去。
有个工人模样的问道：“你们找谁？”
秦宇道：“你们老板在哪里？”
“在办公室，”工人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排小屋。
秦宇跟陈平来到小屋里。
外面天寒地冻，小屋里更是阴冷，有空调也没舍得开。
有个中年男人罩着一件军大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你好，”秦宇打了一声招呼。
那中年人吓了一哆嗦，抬头看了看秦宇和陈平，紧张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秦宇道：“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中年人神色顿时缓和下来，赶紧道：“快请坐，我给你们倒水。”
他说着，顺手把空调打开。
秦宇道：“你贵姓？”
“我姓方，叫方大龙。”
“你是这家工厂的老板？”
“是。”
“你是否从恒远小贷公司借了一笔款？”
方大龙闻言，正在拿茶叶的手抖了抖，问道：“我去年有笔货款没有收回来，资金周转不开，跟他们借了五十万，有什么问题么？”
“你这笔钱还上了没有？”秦宇问道。
“还没呢，”方大龙道：“等我那笔货款收回来，利息已经翻了好几倍，想还都还不起了。”
陈平终于明白秦宇叫他来这里的意图，开口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进行暴力催收？”
方大龙迟疑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道：“没……没有，我跟他们说，让他们缓缓，他们就答应了。”
“没有就好，”秦宇站起身道：“我们主要是觉得快要过年了，贷款公司也需回笼资金，他们要是骚扰你，你直接给我们打电话。”
秦宇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方大龙接过来，感激的连连鞠躬道：“谢谢警察同志，谢谢你们。”
秦宇跟陈平离开那座加工厂。
陈平道：“那个方大龙肯定有问题，他大概不敢跟我们说。”
秦宇道：“所以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他，当他被逼到绝境时候，一定会给我们打电话。
那时就是我们重拳出击之时。
这次不把余皓彻底整死，我跟他姓。”
陈平看向秦宇，笑着道：“你这多少有点打击报复了吧？”
……
方大龙看着两人离去，赶紧把空调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