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狭窄的过道里,甚至能看见时不时从脚边经过的老鼠。

    骆瑜带我来到一间被隔出来的隔间门口,打开门就是一阵恶臭袭来。

    一间大概有三五平米的小房间里,摆着一张床,周围都是垃圾。

    勒然的父母躺在床上,一个人双腿打着石膏,另一个手臂吊在脖子上,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退。

    骆瑜看到他们,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姑姑,姑父,你们快看,谁来了!”

    勒然父母看到我,眼神里的情绪从惊讶变成愤怒。

    不过,在勒然母亲开口之前,骆瑜急忙说道:“姑姑,姑父,晏先生是非常善良的人,只要你们能求得他的原谅,到时候蒋总也不会再继续刁难你们!”

    “说到底,表哥也确实陪伴蒋总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我转头看向骆瑜,眼神中带着一抹不解。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应该来质问我为什么害的他的姑姑姑父落得这不田地。

    他什么都没说,显然知道原因。

    既然这样,那还真是“善良”的孩子!

    勒然的母亲手臂吊在脖子上,听到骆瑜的话立刻爬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晏隋,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当年,小然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那种事,我们不知情,您跟蒋总说说,哪怕给我们一个安身的地方也是好的,我和勒然爸爸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感谢我?”我低头看着勒然母亲,只觉得好笑。

    勒然母亲连连点头:“只要能给我们老两口一条活路,我们当然是感谢您的,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我轻笑,挣脱勒然母亲的手:“不用感谢我,骆瑜应该知道,我从没答应要帮你们求情。”

    “可能你们不知道,我与蒋婉已经离婚了,离婚之前我就无法干预她的决定,难道你们觉得现在她会听我的?”

    勒然母亲变了脸:“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抽出手帕,我微微弯腰,将勒然母亲为了做戏挤出的几滴眼泪擦掉,随手将手帕丢在地上:“我的意思就是,我不会帮你们。”

    “就算蒋婉现在因为种种原因愿意听我的话,我也不会帮你们,当初你们明知勒然做的一切,仍旧选择助纣为虐,甚至打伤我的朋友,就应该想到今天我绝对不可能帮你们的忙!”

    骆瑜不解的盯着我,说出的话,让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晏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冷血?

    我笑着摇摇头:“要说冷血,真正冷血的人应该是你的姑姑姑父,他们利用自己的儿子,却从没想过走上一条不归路的儿子究竟要面临怎样的结局。”

    “当他们的儿子,将我推倒,害我出了车祸之后,他们居然连上门道歉也不曾,你觉得究竟是谁更冷血?”

    走到骆瑜面前,我盯着他那张有些无措的脸:“难道骆瑜你就不冷血吗?”

    “为什么你会对你的姑姑姑父不离不弃?真的是因为血缘关系使然,还是你认为只要留在他们身边,就有机会借他们的苦难为理由,见到蒋婉?”

    经过他身边时,我在他耳边,低声提醒:“别忘了,你当初深夜给蒋婉打电话的时候究竟按的什么心。”

    骆瑜应该不知道,当时我就在蒋婉身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苍白。

    只是,这一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骆瑜在我身后向我大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初来乍到,没有朋友也不想劳烦姑姑姑父,这才让蒋总帮我一个忙,送我的室友去医院,我没有做任何越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