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回头,看了荣嬷嬷一眼。
荣嬷嬷心领神会,立刻点了点头。
随即,谢大夫人握紧谢春雅的手,朝着前面跑去。
与此同时,荣嬷嬷牢牢跟在二人周围,但凡是有安平侯府的家丁上前阻拦,她就将其一一推开。
荣嬷嬷不愧是年轻时候举过大缸的女人,很有一把子力气,就这么左推右推,硬是把谢大夫人护送出好远的距离。
与此同时,谢大夫人也是没命地跑,一下都不敢停。
终于,她看到了安平侯府的大门。
只要出了大门,到了外面就安全了。
就在这个时候,程元龙也从后面追上来了,朝着门房的人大喊:“关门!”
门一关,谁也别想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荣嬷嬷撒腿狂奔,一把推倒正在关门的小厮,双手牢牢地抓着门边:“夫人,快!”
见状,谢大夫人抓着谢春雅,愈发卖力地往外跑,丝毫都不敢松懈,总算是迈出了安平侯府的门槛。
只是,她往前跑出一段距离后,发觉荣嬷嬷没跟上来,迅速朝着后面看去,就见荣嬷嬷扒着门边,已经瘫倒在那里。
“荣儿!”谢大夫人大喊。
荣嬷嬷吃力地朝着谢大夫人看了一眼,之后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谢大夫人有心回去,手却被谢春雅死死地拽着,无奈,她只得眼睁睁看着荣嬷嬷倒下,自己则带着谢春雅,迅速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直到跑出去很远,谢大夫人还心有余悸。
谢春雅吓得大哭不止。
谢大夫人抱紧了她,只想着快点赶回府去,也好让人来搭救荣嬷嬷。
不然,以程元龙的狠劲儿,她不敢想荣嬷嬷会遭遇什么。
一路上,车夫快马加鞭,总算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谢宅。
回府后,顾不上安顿谢春雅,谢大夫人立刻让管家带上人手,随她去安平侯府要人。
但,人刚集结完毕,守门的小厮就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大夫人,不好了!”
今天一整天,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
此刻听到守门的小厮就这么惊叫着跑过来,谢大夫人更是气愤不已:“鬼叫什么?再敢鬼叫一句,乱棍打死!”
小厮吓得魂不附体,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夫人,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赶车的人把马车赶到就走了,小的觉得事有蹊跷,上前去查看。结果……结果……”
后面的话,小厮吓得说不出来。
“结果怎样?快说!”
小厮深吸一口气,满脸惊恐:“结果,就看到荣嬷嬷躺在里面,满脸是血,奴才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应一下。”
“什么!”谢大夫人惊叫一声,立刻朝着外面跑去。
到了门口一瞧,果然瞧见一辆马车。
马车里,荣嬷嬷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似的。
谢大夫人软着腿爬上马车,战战兢兢地把手往荣嬷嬷的鼻间一送,下一刻,却是浑身直颤。
没气了!
荣嬷嬷,没了!
这可是从小到大一直都跟着她的荣嬷嬷啊!
一瞬间,谢大夫人只觉得恨意滔天。
安平侯府,给她等着!
谢宅这边发生的事情,崔姝言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了之后,崔姝言看向守在一旁的石榴,问道:“石榴,我之前让你查程元龙,有眉目了吗?”
“奴婢正要给您禀报,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程元龙在酒葫芦巷有个宅子,那宅子里接连出现过七八个女人,后来都没再出现过。奴婢派人去查这些女人的来处,发现她们都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她们被卖了之后,家里的人就不再管他们的生死,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无人追查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