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把泽儿都掐紫了。”
“都是文先生出的馊主意!我就说这个法子不靠谱儿,他非说这么做管用。我一时鬼迷心窍,就上了他的当!”谢行渊厉声控诉道。
文先生双眼大睁,这、这就把他卖了?
得罪了未来主母,他现在开始跑路,还来得及吗?
崔姝言可没这么容易被忽悠:“即便出主意的是文先生,可亲自实施的人是你。不管怎样,你掐孩子我是亲眼看到的。”
“嗯,是我错了。你也掐我吧。”说着,谢行渊把自己的耳朵凑到崔姝言的手边,让崔姝言掐他,却还不忘叮嘱道,“别用太大的力气,你胳膊肘那里伤着了,会疼。”
崔姝言缩回自己的手指:“等我好了,定是要跟你算账的。”
“嗯,跟我算账。”说着这样的话,谢行渊却是笑着的。
真好啊,她醒过来了。
鲜活生动。
不像前几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看着没有丝毫的活力,就像是……
他想过千万遍那种不好的可能,越想越惊惧,他不敢想,不敢想自己就要这样失去她了。
可她一直、一直一直都醒不过来。
他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寂下去,没有半分光彩。
而现在,她醒了。
他犹如一个获得赦免的囚徒一般,满心都是欢喜,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一一应着。
刚刚醒过来,崔姝言精力有限,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刚睡着没多久,何医女就来了。
知道崔姝言刚刚醒过,何医女也放心了大半。
她看了谢行渊一眼:“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嗯。”在除崔姝言以外的人面前,谢行渊一如既往的冷酷。
“这几日你一直守着姝言,无暇旁顾。这会儿,总该去为你杀人的事善后了吧?”
“嗯。”谢行渊应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话。
当晚,他赶到的时候,恰好是崔姝言晕倒的时候。
看到她倒在血泊里,他一瞬间就丧失了以往的冷静,提起剑就开始杀那些刺。
到最后一名刺的时候,他可以直接把人给杀死的。
但是,他没有。
而是任由刺逃出何府。
原本,刺逃离的方向并不是定国公府,但是,在谢行渊的有意驱赶之下,刺逃往定国公府,倒在定国公府门前的石阶上。
之后,谢行渊长剑劈下,直接将人杀死在定国公府门前,血溅当场。
国公府名声显赫,府中众多子弟都在朝中各处任职,又是贤贵妃的娘家,哪里受得了这样被人对待?
听闻,定国公冯国昌已经为了这件事上奏朝廷,要求严惩谢行渊。
只是,谢行渊这几日都告了假,在府里陪着崔姝言,任凭外面闹翻天,他自岿然不动。
眼下崔姝言已经醒来,他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
坐以待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这时候,谢行渊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崔姝言,对何医女抱了抱拳:“辛苦了。在我回来之前,劳烦你在这里亲自守着。”
“放心吧,你不回来,我绝对不走。”
谢行渊点点头,大步出门。
出门之后,文先生已经守在外面:“王爷,咱们第一步,先到哪里去?”
“大理寺。”
文先生微微一怔。
原本他以为,等谢行渊腾出手来,会先去宫里找陛下请罪,没成想,竟然是去大理寺。
一时间,跟着谢行渊多年的文先生,突然有点猜不透他了。
先前在战场的时候,谢行渊从不按常理出牌。
也正是他的不按常理出牌,让敌人都摸不清楚他的脾气,从而打了许多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