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盗东西,外加谋害府中子嗣,她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说着,何少云满脸阴狠。

    这一刻,何玉瑶终于意识到,何少云真的存了打死翠竹的心思。

    她冲过去,一把推开杖打翠竹的人,斥道:“滚开!”

    她要把翠竹拉起来,却被何少云拦住。

    何玉瑶恼了:“何少云,你不知好歹!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在帮你!”

    “是吗?”何少云愣是气乐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识好歹?”

    “母亲为谢王爷说亲,惹来上天降罚,以至于咱们何家生不出孩子来。这是上天所降的惩罚,正所谓天意不可违,二嫂和你偏偏要逆天而行,这本来就是错的!逆天而行,只会招来更大的报应,你和二嫂为了你们的一己之私,置整个何家于不顾,你们不觉得你们太自私了吗?”

    “天意?天意还会往咱们何家派奸细?”

    何玉瑶挺直胸膛,理直气壮道:“这当然是天意所为!”

    “你真是蠢的不轻!”

    “二哥,我这是在帮你。你不要不领情。你以为我这样做,心里就好受吗?说到底,二嫂肚子里怀着的,也是我的亲侄儿啊!我忍着心痛做下这件事,是为了你们,更是为了整个何家,你这般痛斥我,还暴打翠竹,你简直是把我的一腔真心放在地上踩!”

    说话的时候,何玉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何少云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她,只看向何尚书和何文轩:“父亲、大哥,你们不会也信了她的鬼话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自然是不信这个的。”说完,何文轩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何尚书没表态,只看了何玉瑶一眼:“你从不信这些,如今说出这些话,是受了谁的影响?”

    “父亲,这不是重点。”

    “这怎么不是重点?”赵思敏抢过话头,说道,“往日里你从不信佛,最近却一直往寺庙里跑。想必,事情的源头就是你所去的寺庙!”

    “家里不顺,我去庙里为全家人祈福,这样做哪里不对了?”何玉瑶辩白道。

    “既然是祈福,为何不去至善大师坐镇的灵隐寺,偏偏跑去犄角旮旯、无人问津的小寺庙?这又是何道理?”

    “只要心诚,在哪里都是拜佛,不拘在什么地方。即便是片瓦遮身的无名小庙,只要有佛法加持,都可以拜。毕竟,心诚则灵。”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到底是心诚则灵,还是奔着人去的?”

    说话的,是何文轩的妻子,孔大儒嫡亲的孙女,孔妙雯。

    孔妙雯出身诗礼之家,行走间自有一番气度,她虽面容恬静,可看人的时候,却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

    自打何老夫人缠绵病榻之后,何家便是孔妙雯掌管中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是她在打理。

    这会儿听到孔妙雯这么说,何玉瑶不由得皱了眉:“大嫂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孔妙雯却不看她,径直看向何尚书,行了一礼:“父亲,玉瑶之前从不拜佛,最近却频频去那小庙里。儿媳觉得事有蹊跷,就派人去查,这一查,竟查出玉瑶在那小庙之中,私会安远侯之子,李明灿。”

    何玉瑶顿时红了脸:“好你个孔妙雯,竟敢私下里查我!”

    孔妙雯并未看她,语气淡淡:“有道是长嫂如母,如今母亲缠绵病榻,无暇顾你,我这个做大嫂的,总该多操心一些,免得你误入歧途,将来追悔莫及!”

    “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误入什么歧途?再说了,我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母亲不管,你也不管,我不得为自己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