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大夫人叫上她院里的人,又叫上一帮侍卫,浩浩荡荡地往九姨娘的院子里而去。

    今天这事儿,谢敬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

    她过去的时候,九姨娘的院子里门户大开。

    只见院子里挂满了白幡,谢敬坐在院子正中央的位置,正在往火盆里扔纸钱。

    哪怕谢大夫人带来的人把他围在正中间,他的脸色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仍旧像刚才那样,自在从容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火光升腾而起,映照出谢敬那张悲怆的脸。

    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谢大夫人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怒喝道:“谢敬,你好大的胆子!春雅是你的亲侄女,今个儿是她的大日子,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啊?”

    谢敬依旧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口中喃喃道:“我的九儿死了。”

    “一个贱人,死了便死了!”谢大夫人怒斥道。

    谢敬却不看她,依旧往火盆里扔着纸钱,依旧喃喃道:“我的九儿死了。”

    谢大夫人气坏了,拿过一旁的扫把,直接把那火盆扫飞!

    她攥紧手里的扫把,一下一下打在谢敬身上,边打边骂:“谢敬,你该死!该死!”

    这时候,谢良上前,一把夺过谢大夫人手里的扫把,斥道:“你是要打死他吗?”

    谢大夫人红着眼睛看谢良:“春雅也是你的女儿啊,她的婚礼被谢敬毁成这个样子,你心里就不生气吗?还是说你有了小女儿,就不管春雅了?”

    谢良皱了皱眉:“我怎会不管春雅?可事已至此,就算是你打死谢敬,也于事无补!”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不成?”谢大夫人满眼写着不甘。

    谢良咬咬牙,一脚踹在谢敬身上,怒道:“你个混账东西,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谢敬抬头看向暴怒的谢良,嘿嘿地笑出了声:“我的九儿被人打死了,你们的女儿,不过是被毁了婚礼而已。这算得了什么呢?”

    谢大夫人目眦欲裂:“谢敬,你混账!那个贱人怎么能和我的女儿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九儿心地良善,多年来一直接济周围的乞丐、流民,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说她好!这外面的哭声你听到了吗?全都是自发为九儿哭的!”

    “那又如何?贱人就是贱人,永远都上不得台面!”

    谢敬盯着谢大夫人,冷冷地笑出了声:“贱人?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不过是蝇营狗苟,一味算计罢了。来日你若是死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跪钉板,滚油锅的!”

    谢大夫人气得胸口直颤,却也明白,她发发火可以,要想处置谢敬,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这事儿,还得是谢良来办。

    如此想着,她看向谢良,眼底含泪:“老爷,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谢良只觉得头疼:“今日这事儿,算是彻底得罪了安平侯府。过几日,我带着二弟去安平侯府道歉。”

    “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是区区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吗?这是把安平侯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啊!”说着,谢大夫人痛心疾首。

    今日,虽是谢府嫁女儿,可也是安平侯府娶新妇进门。

    谢敬闹这么一出,也得罪了安平侯府。

    谢大夫人这般咄咄逼人,谢良直接恼了:“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要把他绑到安平侯府,一剑杀了吗?”

    谢大夫人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谢良。

    谢良却不看她,一甩袖子,直接就走了。

    他走之后,谢绍航上前,劝道:“母亲,您息怒。事情已经出了,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眼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