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儿子要抓刘大夫却没抓到,谢大夫人风风火火地来了听枫院:“儿啊,你为何要让人去抓刘大夫?”
这样羞于启齿的事情,谢绍航是没打算说的,只想搪塞过去:“母亲,定是底下的人听错了,我只是让他们请刘大夫过来。”
“航儿,现如今这种时候,你可不能对母亲说谎。沈星暖那个贱人入了府,你父亲又对她极为看重,你若是再不争气,娘可就没指望了啊。”
“母亲放心,儿子会争气的。儿子要读书了,您请回吧。”
听到儿子要读书,谢大夫人自然不愿意打扰,却在起身打算走的瞬间,不由得捂住了鼻子,嘴里嘟哝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她嗅着气味儿的来源,视线却落在谢绍航的衣服上,皱了皱眉:“航儿,你这衣裳怎么湿了?”
谢绍航低头一瞧,只觉得头昏脑涨。
他那东西软的跟煮熟的面条子一般,总耷拉着,难免就会尿到裤子上,可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啊。
想到这些,谢绍航的心里,涌动出一股难掩的挫败感。
偏偏母亲还盯着他瞧,更是让他难堪。
谢绍航的反应,谢大夫人尽收眼底。
她心底轻颤,不、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儿子不愿意说,她只能绕着弯儿问:“儿啊,廖家结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到底是正妻进门,在她之前,府中是不能有庶子降生的。既然如此,就用药落了林馨柔肚子里的胎吧。”
“不!”谢绍航立刻反驳,“不可!母亲,不可啊!”
“为何不可?你年轻气盛,将来还会有很多孩子。少了这一个,也不算什么。”
谢绍航暗暗咬牙,虽然羞于启齿,却不得不说。
不然,若是母亲出手,他就会失去此生唯一的子嗣。
他低下头,双拳紧攥,额头青筋暴起:“母亲,柔儿腹中所怀,很可能就是儿子此生唯一的子嗣了……”
“什么?这不可能!”谢大夫人惊呼。
谢绍航低头,只觉得万分难堪:“确实如此。儿子自个儿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过。”
“啊?”谢大夫人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她这儿子还不到二十啊,不到二十就没了生育能力?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可眼下,已经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了。
想到这些,谢大夫人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儿啊,你放心,我这就另外拨人伺候林馨柔,一定好好伺候她,不叫她受半分伤害,务必保住这一胎。”
谢绍航伸手拽住她的袖子,闷声道:“母亲,廖家若再来人说结亲的事,您还是回绝了吧!”
他的身子已经不行了,不想再多一个人笑话他。
“回绝?为何要回绝?”谢大夫人眉心一凛,咬牙道,“这婚事是他们上赶着求咱们的!不是咱们求她的!你和崔姝言还没和离的时候他们就找上门来,指明要嫁你,还要做正妻。是他们不要脸,以后有什么不好的遭遇,也全都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咱们!”
“可是,儿子不能人道,这事儿传出去,终究是不好听。儿子不想被人耻笑。”
“传出去?房内的事,怎会传出去?这个哑巴亏,廖家吃定了!”说着,谢大夫人的脸上满是阴狠的神色。
谢绍航眉心紧皱:“母亲,要不把姝言接回来吧。她以为腹中所怀的是我的骨肉,或许,能和我和和美美地过下去!”
“绝不可能!她崔姝言是什么身份,怎能和廖彤霞相比?廖家那可是二品大员,崔姝言的哥哥如今不过是在吏部做个整理文书的小官而已。这样的小官京城里一抓一大把,他不知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到二品大员的位置。攀上廖家,可比一个崔姝言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