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没有这样的事情。”廖彤霞嗫嚅道。

    这声音,怕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见廖彤霞吃瘪,谢绍航于心不忍,再加上有意讨好,就走到崔姝言身边,低声道:“姝言,你跟你师姐说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叫何医女听到了。

    她扭脸看向谢绍航,嗤笑道:“谢绍航,做个人吧。这也想要,那也想讨好,你是草包吗,这么能装?”

    “你、你言辞粗鄙!”

    “哟,这就言辞粗鄙了?谢绍航,若是有空,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瞧你那鳖孙样儿,姝言先前嫁给你,纯粹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幸亏她及早醒悟,才离开你这坨臭牛粪。你呢,最好知道自己就是坨臭牛粪,爱往谁身上蹭就往谁身上蹭,就是千万别再挨着我师妹。否则,我断了你的科举路!”

    这话若是旁人说,谢绍航兴许还不会当回事。

    可说这话的,偏偏是何医女。

    众所周知,何医女是有靠山的。

    在这京城里,最不能惹的,就是有靠山的人。

    谢绍航的嘴张了好几下,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扭脸看向别处,好似看不到廖彤霞眼下的窘况似的。

    瞬间,廖彤霞的眼睛里写满了失望。

    她不明白,如此俊俏,看着如此光明伟岸的男人,为何连反驳一句都不敢?

    哪怕是面对何医女,反驳一句总不至于被乱棍打死吧。

    偏偏,他一句都不反驳。

    眼下这么多人在这里,不反驳,就等同于认同了何医女的话。

    他一个大男人被说成是臭牛粪,还屁都不放,就这么认了,他怎么就这么窝囊啊?

    崔姝言站在一旁,把廖彤霞的反应尽收眼底。

    不过,廖彤霞如何看待谢绍航,和她没有半分干系。

    今天,刚好廖彤霞在,她索性就和谢绍航把话说个明白。

    于是,她看向谢绍航,神色淡漠:“谢少爷,往日种种,皆成过眼云烟。如今你我既然已经和离,自然是尘归尘,土归土,还请日后、莫再打扰。”

    谢绍航面露不忍:“姝言……”

    廖彤霞立刻瞪了过来。

    这话,何师姐也听不过去,怒道:“谢绍航,别跟个臭鼻涕一样,黏黏唧唧的,在这儿恶心谁呢?要是后悔,早干嘛去了?既然和离了,就像个爷们儿吧!”

    双重压力之下,谢绍航嗫嚅道:“好,如你所愿。”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就像是心里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

    崔姝言才不管那么多,直接看向何师姐:“师姐,你的事儿结束了吗?要不要去我新宅子里看看?”

    “走,咱们去马车里说。”

    说完,何师姐走在最前面,廖彤霞慌不迭地把路让开。

    到了马车上,何师姐的脸色顿时就垮了。

    “师姐,你怎么了?”

    “刚刚,我是在相亲。”

    “啊?”

    “没办法,家中长辈逼得紧。我才十八,至于这么着急吗?”说着,何师姐双手托着下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话,崔姝言就有点不敢接了。

    毕竟,何师姐家中的长辈,不是她能随便议论的。

    “罢了,不说这个。还没恭喜你脱离苦海,开始新生活呢。这样吧,我今日就不过去了。明日必定要备上厚礼,恭贺你这乔迁之喜。”

    “师姐,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气?”

    “这不是气,是祝福。开启了新生活,是最值得祝福的。”

    ……

    到了前方不远处,何师姐就下了马车。

    崔姝言继续往回走,只是,快到府门口的时候,坐在外面的石榴惊讶道:“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往咱们府里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