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次我病……”说到这儿,崔尚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没再接着说下去,心思一转,换了一个话题,“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说的是现在发生的事。”
“过去了?从哪里过去的?”说着,崔姝言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这个渣爹,还真是渣到了极点。
他以为,他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成?
不,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事是过不去的。
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话找些借口罢了。
果然,崔尚晋微微冷了脸:“姝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道是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换成女儿也是一样的。你原本就已经够不孝的了,为父没有记恨你,反倒是来看望你,你怎的就是这个态度?”
崔姝言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完全可以用他的脸皮去守城墙。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厚了。
这时候,崔尚晋继续道:“你是谢府大房长媳,若是这不孝的名声传了出去,对谢府、对绍航都不好。这样一来,你在谢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呵!”崔姝言乐了,“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谢府的日子一直都很好过?”
“谢府少夫人,出门奴仆成群,锦衣玉食的,你这日子怎么就不好过了?”
“我瞧着你的日子也很好过。人家都说女儿贴心,你可是足足有六个呢。”
至于她自己,自然是不算在内的。
崔姝言这话,可算是戳到崔尚晋的肺管子了。
要说崔尚晋这大半辈子最大的遗憾除了官职不能继续往上升之外,就是没儿子。
可现在,儿子高中状元,等同于他的这两个遗憾都能得到弥补。
儿子是状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儿子若是认他,少不得要让他的官职往上升一升。
他不急得上蹿下跳才怪!
果不其然,打了半天的擦边球,崔尚晋终于进了正题:“姝言,你最近这几天,有没有去看过你哥哥?”
“没有。”
这倒是实话,最近崔姝言一直留意着谢春雅的婚事,并没有去看望哥哥。
这时候,崔尚晋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道:“我可听说了,他们这一届上榜的,不必在翰林院修习三年,待考察合格后,直接就能授予官职。”
“哦。”
这事儿,崔姝言已经从谢行渊那里听说了。
“哦?你还哦?妇人之见!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你哥哥要是一开始就能得到一个好差事,日后只会升迁得更快!所以这第一步,是很重要的!”
“所以呢?”
“所以,你该劝劝你哥哥,让他早日回到崔家。有为父给他铺路,他以后只会走得更快,更稳!”
“那哥哥听了这话之后,是怎么说的?”
“他说……”话说了半截儿,崔尚晋眼皮一翻,“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找过你哥哥了?”
“你过来找我,定是因为没有说服我哥哥,想让我去说服他。”
“没错!”说着,崔尚晋眼前一亮,语气都比原先急切了几分,“姝言,你想啊,你哥哥的身份高了,你在谢家只会更有脸面。谢家的人,也就更加不敢慢待你。连带着你以后的孩子,也会跟着沾光。”
“我什么都不用做,只凭我和我哥哥是一母所生,他日后待我就不会差。”
“那不一样!他以后的身份越高,对你就越有助益。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
崔姝言鄙夷地看了崔尚晋一眼:“你自己也就是个从五品的官,多年来,要不是因为高家从中周旋,你只怕是过不了吏部的考核,连这个从五品的官职都保不住。既然如此,也就不必说帮着哥哥谋取更好的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