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谢大夫人没有明说,但,谢大夫人要如何对待哥哥,她可一清二楚。

    谢大夫人还没说什么,谢春雅就听不下去了:“崔姝言,我母亲已经跟你这么说了,你还这么端着,有意思吗?”

    “春雅,不得胡言!”谢大夫人立刻朝着谢春雅使了一个眼色。

    谢春雅气鼓鼓的,扭脸看向一旁。

    却在这一刻,眼睛慢慢瞪大。

    崔姝言没在意她,只看向刚刚从里间走出来的哥哥。

    此刻,哥哥头戴状元帽,帽子的正中心镶着一枚闪闪发光的红色宝石,上面插着鹿角制成的装饰,象征着状元郎的博学和才华。

    身上红色的状元服是上好的丝绸所制,上面绣着祥云环绕的图案,袖口和领口都是金线所绣,华贵典雅。

    哥哥的相貌原本就不差,如今穿着如此华丽的状元服,更是显得俊秀无双,当真是衬得上那句话——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崔姝言一时看得呆了,连哥哥走到她跟前来都没发觉。

    “言言,这会儿要骑马游街,我去去就回。待我回来,带你去买你最爱吃的花生糖酥、黄金油饼,可好?”

    “好。”崔姝言忍着泪意,含笑应道。

    洛瑾瑜微微一笑,在谭侍郎的急声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崔姝言面带笑意,一直把哥哥送到门口。

    等哥哥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街角,崔姝言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却在这一刻,看到谢春雅那还没收回的、过分狂热的眼神。

    只看了一眼,崔姝言就没有再去看,只走到谢大夫人跟前,不卑不亢道:“母亲,我出府一趟,去看哥哥骑马游街。”

    “可以,自然可以。”谢大夫人忙不迭地说道,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洛瑾瑜是新科状元,她就不应该是刚才那个态度。

    这会儿把人得罪了,只能拼命往回找补。

    好在崔姝言还在他们府里,也不怕洛瑾瑜回头找麻烦。

    谁曾想这时候,谢春雅迫不及待道:“嫂嫂,我也想去凑个热闹,带上我,可好?”

    嫂嫂。

    这二字从谢春雅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新鲜。

    她嫁过来这么久,除了在外面参加宴会的时候需要做戏,谢春雅可从来都没有叫过她嫂嫂,一直都是直呼她的名字。

    “妹妹尚未出阁,这般出去抛头露面,不好吧?”

    “哎呀,戴上帷帽也就是了。”说着,谢春雅挽住谢大夫人的胳膊,开始撒娇,“母亲,您说是不是啊?”

    谢大夫人神色一动:“自然可以。不过,既然是出门,就一切听你嫂嫂的,别给她添麻烦。”

    “母亲放心,我不会给嫂嫂添麻烦的。”说着,谢春雅笑着凑到了崔姝言跟前。

    对于这样的结果,崔姝言并不意外。

    这母女俩都是属算盘的,这如意算盘,打的是一个比一个响。

    随便她们怎么打去,她只需要确保到最后,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是了。

    崔姝言回去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坐着马车出了府。

    不过,到了靠近主街的地方,马车就走不动了。

    今天是状元郎骑马游街的好日子,主街上都有兵士把守,不允许闲杂人等到主街上去。

    好在不远处有个茶楼,是谢府名下的。

    如此一来,崔姝言就带着谢春雅,去了这茶楼二楼的雅间。

    说来也巧了,崔姝言和谢春雅在雅间里刚坐下,就听隔壁来了人,叽叽喳喳的,听着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要看状元郎骑马游街,雅间里沿街的窗户都是开着的,故而隔壁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