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听枫院,谢大夫人直接把那个小匣子找了出来,让谢绍航亲自查看。

    看完之后,谢绍航确认道:“没错。这些我都看过。”

    崔姝言却在这个时候皱了眉:“怎么没见着棕色的、巴掌大的那张?”

    谢绍航皱眉:“你送过来的纸片,原本就没有棕色的。”

    “怎么会?”崔姝言满脸惊讶,“我最后一日去找孔大儒的时候,他手边没有宣纸,又着急写,就随手拿了一张棕色的巴掌大小的纸,写了好长的一段话。哦对了,那张棕色的纸似乎是别人揉搓过,还不怎么平整。当日我回来之后,就亲手把它交给了林姨娘,还跟她叮嘱过,这张纸很重要,一定要交给你。”

    林馨柔立刻就想起来了。

    那一天,崔姝言一见面就高傲得不得了,那语气,就跟谢绍航离了她,就会名落孙山似的。

    再加上那张纸皱巴巴的不说,看着还脏兮兮的,她就没给谢绍航看。

    但是这会儿,她是肯定不敢说实话的,只梗着脖子,笃定道:“崔姝言,你胡说!我压根儿就没见过这样的纸,但凡是我见过,一定会记得。可我压根儿就没有见过!你在说谎!”

    她料定,崔姝言是拿不出证据来的。

    毕竟,这听枫院一天都要打扫好几次,这么多天过去,里里外外不知道打扫了多少遍,现在那棕色的纸片,是万万找不到的。

    既然找不到,就无法把这件事推到她的头上来。

    只要她一口咬定没见过,崔姝言就得承担谢绍航名落孙山的罪责。

    这个罪责,足以让谢绍航休了崔姝言。

    这样一来,这正妻的位置就是她的!

    林馨柔越想越得意,甚至还火上浇油,补充道:“母亲、绍航哥哥,这件事就是崔姝言的错,她这是在栽赃我!”

    谢大夫人皱了皱眉:“姝言,还有谁能证明你带回了那张棕色的纸片?”

    “巧丫和石榴都可以证明。”

    林馨柔立刻发现漏洞:“她们都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说话!她们的话没有可信度!”

    崔姝言想了想,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可以带着你们去孔府,找孔大儒求证。”

    谢大夫人刚要点头同意,被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的谢良制止:“不可。这是家事,若是拿到孔大儒跟前说,未免贻笑大方。这要是传出去,对绍航的名声有碍。再者,绍航这次科举不成,还有下次,若是因此得罪了孔大儒,不划算。”

    谢大夫人急了:“可这件事,必须得有个说法才行啊。这件事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

    林馨柔附和道:“对,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崔姝言看着上蹿下跳的林馨柔,想出了另一个办法,她看向谢大夫人,问道:“母亲,听枫院这里,多久打扫一次。有没有可能找到那张棕色的纸片?”

    谢大夫人还没说话,林馨柔就急着说道:“崔姝言,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你明明知道听枫院每天都会打扫好几遍,还要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别有用心!”

    “那么,从这里打扫出去的东西,运到了哪里去?”

    这个,林馨柔就不知道了,只看向谢大夫人。

    谢大夫人缓缓道:“城外的垃圾堆。”

    城外的垃圾堆那么大,去那里找一张纸片,无异于大海捞针!

    意识到这一点,林馨柔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来,但很快又收敛住。

    却在这时候听谢大夫人说道:“府中其他各处的垃圾自然是这么处置的。可听枫院里,特别是关于纸张一类的东西,我都让人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