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谢大夫人哪里能说出让她去孔府的话?
只得好生安抚崔姝言一番,等崔姝言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
崔姝言仿佛是这才想起要去孔府,立刻一脸惊慌:“哎呀,我今日要去孔府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可如何是好?”
“只能改日了。”谢大夫人遗憾道。
崔姝言想了想,道:“昨日我派人去给孔府递了帖子,言明今日上门请教。这会儿过不去,我得赶紧派人去孔府传个话,免得失了礼数。若是惹恼了孔大儒,那可就不好了。”
“也好,是得赶紧派人去。”
做戏要做全套。
崔姝言写了一封致歉信,让人带过去给孔大儒。
没多久,去送信的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孔大儒的孙子,孔修远,竟然跟着去送信的人一起来了。
而且,还备了厚礼。
得知孔修远来,谢绍航很是意外,惊喜之余,拖着尚不灵便的身体前去迎接。
远远地看到孔修远,谢绍航便惊为天人。
只因孔修远在他们这些学子的眼里,俨然是天才一般的存在。
说起来孔修远今年也不过是十六岁,可他自幼被孔大儒亲自教导,学识和眼界都非他们这些普通学子可比。
早在孔修远十二岁的时候,他写出的文章就已经在各大书院广为流传。
而且,在谢绍航自己看来,即便是他现在写出的文章,也不能和孔修远十二岁时写出的文章相比。
如今又过了四年,因为孔大儒的刻意压制,孔修远的文章再未流传出来。
外界揣测,如今孔修远的文学造诣,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只不过孔大儒怕他年少成名会太过骄纵,所以这么多年来,还不曾让孔修远参加科举。
即便如此,也丝毫不能影响孔修远在一众学子心目中的地位。
因此看到孔修远,谢绍航就表现得十分热情:“孔少爷,您能光临寒舍,当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孔修远气地行礼:“在下今日前来,是来感谢贵府少夫人的搭救之恩。当日我祖父突然晕倒,若不是少夫人及时叫人前来施救,只怕我祖父性命休矣。后来我祖父便一直督促我前来拜访,只因需要时时侍奉祖父,不曾前来。失礼之处,还请谢少爷海涵。”
谢绍航受宠若惊,惶恐道:“不敢当,不敢当。孔少爷,您太气了。”
“今日听闻少夫人身体抱恙,祖父便勒令我前来探望。不知少夫人现下情况如何了?”
“承蒙孔大儒惦记,如今贱内的情况已经大好。”
孔修远微微点头,命随从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上:“谢少爷,这是祖父命我带来的血燕、鹿茸等滋补之物,皆是宫中御赐,可让少夫人放心服用。”
看着孔修远带来的礼物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谢绍航简直不敢相信。
要知道,孔大儒这个人轻易是不送礼的。
谁知这一送,竟是这么大的手笔。
直到这一刻,谢绍航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孔家对崔姝言究竟抱着怎样的谢意。
就在他思考着该用这恩情换取什么回报的时候,就听孔修远说道:“谢少爷,我祖父听闻你即将参加今年的科举,特意命我将他亲制的狼毫笔带来,赠予谢少爷。愿谢少爷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说完,孔修远就将装着狼毫笔的匣子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