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谢绍航有点不相信。
因为据他所知,父亲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进项。
“怎么不会?我也是最近才琢磨出来的。如果他没有银子,那些年养那个贱人和贱种的钱是从哪里来的?看他们娘仨那气色,可不像是过过苦日子的。还有,自从那个贱人入府之后,我就刻意短缺她那边的银子,可你看她少过吃穿吗?”
谢绍航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他见沈姨娘的次数不多,可也看得出来,她面色红润,身上的首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不是凡品。
他原以为这首饰是公中出的,谁知道,竟然不是。
这也就意味着,父亲那边,是有进项的。
只不过,是瞒着他们而已。
谢大夫人继续道:“眼下你躲出来这么多天,二房的人也搬走了,府里只有你父亲一个主子,那些下人没了主意,肯定会去找他。所以啊,这烂摊子,他应该是处理得差不多了。你这时候回去,只管坐享其成就好。”
谢绍航还是有些担心:“那、您呢?”
“我就在这里。她林馨柔家里再有钱,也是个卑贱的商户。放心吧,她不敢弄死我。”
谢绍航想了想:“母亲,我回去取几本书,很快就回来。”
“好,去吧。洗把脸,换身衣服再出去,别被人看了笑话。”
谢绍航应了一声,洗过脸之后,出门去了。
可他刚出门,就碰上了一队人。
为首的,是谢行渊身边的文先生。
文先生是谢行渊的亲信,往日里哪怕在谢王府的时候,谢绍航见到文先生,说话也是气气的。
此刻见到文先生,谢绍航更是整个人都矮了下去,离着老远就开始作揖:“文先生,不知你今日到这边来,有何贵干?”
文先生面若寒冰:“今个儿,云安伯府的少夫人去求我家王妃做主,声称当年谢家二爷的死,是谢大夫人故意为之。我等遵王妃娘娘的吩咐,前来拿人!”
云安伯府的少夫人,便是谢春黛。
“这不可能!”谢绍航立刻开始反驳,“母亲与二叔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呢?”
可,话音落下,谢绍航突然觉得,未必就没有这种可能。
当初春雅出嫁的时候,谢敬做的那档子事儿,实在是让母亲丢了好大的脸。
而母亲,最是记仇。
“谢少爷,恕我直言,口说无凭,这件事,还是要双方互证为好。”
说完,文先生再不理会谢绍航,径直朝着小院走去。
谢绍航急忙跟上,边走边求情:“文先生,可否宽限几日再去?眼下我母亲的伤还没好,身上又生了褥疮,实在是禁不起折腾。”
可,不管谢绍航怎么说,文先生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管往里走。
很快,文先生就来到谢大夫人房里。
谢大夫人身上生了褥疮,为了舒坦,她没穿外衣,就连身上的里衣也穿的松松垮垮的,再加上现在是夏天,她身上更是连条薄被都没盖。
此刻见文先生带人过来,她“啊呀”一声,忙抓过旁边的薄毯盖住自己,惊呼道:“文先生,你好大的胆子啊!”
文先生冷脸看向别处,吩咐道:“来人,把谢大夫人抬走!”
谢大夫人不依:“文先生,你休要仗势欺人!你若是敢让这些人碰我一下,我就、我就撞死在你面前,也好全了我的名节。”
文先生并不与她纠缠,径直退了出去。
谢大夫人以为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很是得意。
然而,当她看到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顿时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