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她是我母亲!”

    而谢大夫人却是满脸嘲讽,忍着痛意说道:“他们不过是卑贱的庶子庶女而已,做航儿的亲弟弟亲妹妹,他们也配?谢良,我说过,我的儿子就是你唯一的指望!你对我变了心,休想再把对儿子的心偏到别人身上去!”

    “呵呵……哈哈哈……”谢良突然拍着地,大笑了起来。

    片刻后,他却是从地上猛地坐起,癫狂一般朝着外面吼道:“来人,拿笔墨来!”

    谢绍航眉心一跳,突然想到了某种不好的可能:“父亲,你、你要做什么?”

    这一刻,谢良的眸子里浸满无边的恨意:“休书!我要写休书!”

    “父亲!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您却要给母亲一封休书,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日后您让儿子在同僚面前如何自处?”

    谢良神色淡漠,甚至都没看谢绍航一眼:“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父亲当真要如此自私、如此任性妄为吗?”

    “自私?我的儿啊,你刚才能说出那样的话,你就不自私吗?这样也对,自私的父亲,自然只能生养出自私的儿子。所以,你我父子,谁也别说谁的不是,各自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也就是了。”

    这时候,文房四宝送了上来。

    谢良很快将纸张铺开,率先写上的休书二字,浸透纸背。

    之后,谢良更是手起笔落,洋洋洒洒写下几行大字:郑氏飞燕,善妒,心狠手辣,今休之。自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最后,谢良直接写下自己的名字,盖上私印,招手将家丁叫了过来,吩咐道:“将这休书送往官府备案!”

    “父亲!”谢绍航拦住家丁,痛声道。

    谢良却不为所动,只待墨迹干透之后,将休书递给闻声而来的家丁。

    这时候,谢绍航突然拿起地上的剑,塞进谢良手里,将剑尖对准自己的胸膛:“父亲若决意如此,不妨先杀了儿子吧!”

    谢良冷笑:“死,你舍得吗?”

    “父亲难道非要逼死儿子吗?”

    谢良却不予理会,丢下手里的剑,大步走了出去。

    谢绍航立刻走到廖彤霞身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快,让你的人拦住父亲!”

    今日,廖家派了不少人过来帮忙。

    如果廖家人愿意出手,是能阻拦谢良的。

    然而,廖彤霞却是一脸难色:“夫君,父亲才是当家人,我这个做晚辈的,总不能做僭越的事情。况且今天府里来了这么多宾,若是事情闹大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说呢?”

    “你……”谢绍航气急。

    如今,哪怕他在外面有官职在身,可在家里,还是父亲说了算。

    眼下,父亲执意将休书送到衙门去备案,他竟是半点儿法子都没有。

    很快,盖了衙门印章的休书就扔到了谢大夫人跟前。

    甚至,谢良都没亲自过来,只让家丁把休书送了过来。

    “大夫人,老爷吩咐,请您速速离开。不然,他就要请衙门的人上门驱赶了。”

    谢大夫人紧咬牙关,激怒之下,竟是昏死过去。

    谢绍航忙招呼人把谢大夫人抬出去,他原本是想把谢大夫人抬回她原来的院子,可,守在外面的家丁得了谢良的吩咐,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无奈,谢绍航只得再次求助廖彤霞:“彤霞,你们廖家那么多别院,可否先找一个,暂时安置母亲?”

    廖彤霞的脸上再露难色:“夫君,这恐怕不行。前阵子母亲刚跟我提过,说名下的别院一大半已经租了出去,有的另做他用。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