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老色衰,不能作为公主去和亲,做公主的洗脚婢总够格儿吧。贤贵妃,你放心好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长公主殿下离开之前一定会哭求陛下,让你随行。”

    “不,你这是在吓唬我,陛下不会答应的。”

    “是吗?要不要试试看?”说着,崔姝言笑得一脸恶劣。

    贤贵妃怔了怔,盯着和硕长公主看,见她似乎真的在考虑崔姝言所说的话,立刻就有些撑不住了。

    说实在的,要真是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还真有可能同意。

    是贵妃又如何?

    膝下育有皇子又如何?

    只要和硕长公主哭求,陛下就一定会心软。

    要知道,他们这位陛下,向来对这位幼妹有求必应。

    试想,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和硕长公主和亲的时候,陛下一定是心痛万分,那简直比剜他的心还难受。

    若是这个时候,和硕长公主提出带着贤贵妃同往大梁,陛下未必就不会答应。

    可,贤贵妃到底是贤贵妃,慌乱只是一瞬间,她淡定地看向和硕长公主:“不,你不会这么做。若你真的这么做了,将陛下的脸面置于何地?单单是为了皇家颜面,你都不会这么做。”

    “皇家颜面?若你以一个籍籍无名的洗脚婢的身份前往大梁,又关哪门子的皇家颜面?”

    “洗脚婢?本宫怎么会是洗脚婢?”

    “不会吗?”和硕长公主笑着反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只要陛下想,把一个贵妃变成洗脚婢,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时候,贤贵妃人走了,宫里的“贤贵妃”就会得暴病身亡。

    甚至,这件事都会瞒住六皇子。

    而且,此举即便过分,却也不怕贤贵妃会心生歹意。

    只要六皇子还在京城,她永远就只能安分守己,不敢造次。

    一瞬间,贤贵妃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

    冷风一起,是彻骨的凉意。

    即便是她心有不甘,可今日这一遭,她却是不得不承认,她输了。

    挨了崔姝言的一巴掌,颜面扫地,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脸面全无!

    想到这些,贤贵妃看向崔姝言,满目怨毒:“崔姝言,你好歹毒的心计!”

    “比起贵妃娘娘的狠毒,我还嫩着呢。”

    “崔姝言,来日方长,你不可能一直得意!”

    “无妨,至少这一刻,我是得意的。说起来,贵妃娘娘这张脸倒是保养得好,打起来一点儿都不干涩,很流畅。以后若有机会,真想再试试。”

    “崔姝言,你……”贤贵妃伸手指向崔姝言,气得浑身直抖。

    崔姝言握住贤贵妃伸过来的手指,死死地盯着贤贵妃的眼睛,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就是你的报应!”

    “崔姝言,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待本宫?”

    “无冤、无仇吗?”崔姝言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底隐隐有了泪意。

    她一偏头,将奔涌而出的眼泪瞬间抹去。

    随后,她看向贤贵妃,唇角笑意冷淡。

    无冤无仇。

    这四个字,贤贵妃说的还真是轻巧啊!

    她与贤贵妃之间,隔着的是前世今生的仇!

    要知道,谢绍航和谢大夫人做下的那些事,完全是出自于贤贵妃的授意。

    这授意,害得她上一世刚诊出有孕就被谢绍航软禁,被他和林馨柔二人日夜折磨,最后,更是眼睁睁看着泽儿被谢绍航掐死!

    这一世,她虽然改变了一些事情,却也背了这二嫁之身的名声,事到如今,世人尚且不知,泽儿是她亲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