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她独自走夜路的时候,差一点被石头绊倒,那时候大公子刚好走在她身后不远处,还叮嘱她注意安全。

    从那以后,每次遇见他,她的心脏都会如兔子般乱跳。

    爱慕之心几乎压抑不住。

    也是,京中有多少女子想见他一面都见不到。而她既然已经入了夏府,自是要争取进他的院子伺候。

    况且,她在她们这一批婢子里,算是出类拔萃的。

    她本来一直期盼着擢选的日子的。

    到时候她一定会得胜,抓住此次机会如愿进入静枫院的。

    哪曾想,府里竟悄无声息将落樱调进了静枫院。

    她怎么也理解不了,那落樱身无长处,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输给了她?

    太令她不甘心了。

    再说了,从前最瞧不起落樱的人就是她。她还曾冷嘲热讽劝她放弃擢选吧,再努力也是白费力气。

    如今自己真是被狠狠打了脸。

    这两日,同屋的婢子已经嘲笑她好几回了。

    不行,她不能输,也不会输。

    她们以为她输了?哼,做婢子不行,那她索性就大胆一回。

    -

    是夜,她画了副红润的妆容,穿上了一套她最漂亮的红色裙子,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来到了静枫院的墙外。

    然后将墙根地下她事先藏好的梯子搬起来,靠在墙上,抬腿爬了上去。

    她趴在墙头观察,直到看到夏舒纬从书房出来,进寝居换了身衣裳,然后走出静枫院。

    她咬了咬牙。

    时机到了。

    她鼓起勇气,正欲抬脚上墙,爬进院子里,梯子下面突然传来动静。

    她心里一惊。

    被人发现了?

    她赶忙蹑手蹑脚下了梯子,左右张望了一下,一股奇怪味道突然涌入鼻息。

    头一晕,身子一软,她合上眼,缓缓倒了下去。

    夜色下,如风看着倒在地上的春杏。

    只见她妆容妖艳,衣着暴露。

    她狠狠抬腿踢了她一下。

    该死的丫头,竟真的要如此勾引大公子。

    以后找机会,必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如风顾不上别的,直接登上了梯子。

    -

    夏舒纬站桩回来,褪去外衫,简单洗漱一番,便准备上床。

    看了眼床榻,他心下有些疑惑,松香今日是怎么铺地被褥,怎的还将帘帐先放下了。

    复又一想,许是那个新来的婢子做的。

    此人着实是手生。

    夏舒纬边走向床榻,便褪下了外衣,只留珠光白里衣在身。

    他将外衣挂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有些不耐烦地掀开帘帐,准备上床。

    帘帐移开的那一瞬,他黑眸一凛。

    被床上景象惊得顿了顿。

    自夏舒纬刚刚推门进屋,如风便心脏狂跳不止,一颗悸动的心几乎要窜出胸腔。

    她反复审视自己准备得是否足够充分。

    她来之前,专门泡了鲜花浴,身上是清香的。

    她连着做了几日的养肤,面颊是白嫩水灵的。

    她甚至连足部和手部都做了养护,保证了全身各个部位的清洁。

    她要用最体面的样子,面对夏舒纬。

    她甚至,甚至还从外面买了《玉房经》,弄懂了男女行房事的关键,以免她服侍不好大公子。

    她今日特地穿了一身显得肤色柔白瑰丽的深粉色里衣,画了一副娇艳的妆容。

    也好让大公子见到她时,能够一眼心动。

    相识十几年,从前只敢远远望一眼的儒雅男子,今日,她终于要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