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立刻急了。

    “盛枷,你抽什么疯?这怎么能算绑架?”

    盛枷看向程鸽。

    程鸽脸色严肃:“绑架,是指非法抓人并关押的行为,特别是,当这种行为伴随着威胁、勒索或其他非法目时。”

    “今日之事,据查问,琥珀姑娘确实是在鹿苑门口,被这几个男子强行拖拽走的,他们的行为,违背了琥珀姑娘的主观意愿,是为非法抓人。”

    “这几人将琥珀带走后,关进了一间黑漆漆的柴房里,是为关押。”

    “这两点,证据确凿,是以,这就是一桩名副其实的绑架案!”

    “又据这几个男子交代,他们是根据世子夫人的命令,做的这件事,所以,世子夫人,你是这件绑架案的主使者,也就是这起绑架案的主犯!”

    夏媛立刻慌了。

    “什么绑架,我没有绑架,”她指指琥珀,“她,她不过是我夏府的一个婢子,我惩治自家的婢子,算什么绑架?”

    程鸽道:“世子夫人,你如今可已经不是夏府的人。”

    “那她也是我母亲的下人。”

    程鸽道:“那便不算,是你的婢子。”

    夏媛气得胸口直发颤。

    赵幽朝着盛枷质问道:“盛枷,这点面子,不给吗?”

    盛枷声音无一丝情感:“这里是大理寺正堂,我犯了法,一样的审理流程。”

    说着,他目光又落在文书身上,示意他,都记着呢。

    赵幽脸色一下子黑了。

    一股恶气胸上心头。

    他实在忍不住,朝着夏媛的头部狠狠给了一拳。

    “贱货。”

    然后又给了她一脚。

    夏媛“啊”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被踢得躬身捂住腹部,表情很是痛苦。

    程鸽高声制止道:“赵世子,这里是公堂,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赵幽沉了沉,道:“好,就算是绑架,”他指指琥珀,“人好好的,谁都没有受到伤害,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如此铢锱必较,上纲上线,对你们大理寺有什么好处?”

    盛枷看着地上的夏媛,淡声道:“你打完了?”

    赵幽当然没有打够。

    他看着夏媛,心火越发压抑不住:“没有。”

    接着他对着夏媛的腹部,又狠狠踢了一脚。

    又一把揪起她的头,猛得扇了一巴掌。

    接着拳头、脚轮番打在夏媛身上,打得夏媛凄厉地喊叫。

    “疼,别打了……夫君别打了……啊……不准再打我……”

    然一声声的抗拒和求饶,都破碎在赵幽的拳脚之下。

    夏桉看着赵幽打夏媛的动作,不觉颤着眸子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景象,带着遥远的熟悉之感,令夏桉一时间有些慌神。

    右手狠狠抓住琥珀的手臂,方能支撑她保持着直立的站姿。

    那个记忆深处的恶魔,正在她面前行凶。

    一声一声的踢打,仿若一记记重锤叩击着她的心弦。

    虽不是打在她身上,她身上的遥远的伤疤却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她眸子里渐渐溢出暗芒。

    尽力稳住心绪。

    握住琥珀手臂的手紧了紧。

    还好啊,所有的拳脚,再也落不到她身上。

    而是落在了,那个本该承受的人的身上。

    她使劲咬了咬下唇,脸上浮现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对恶男恶女,这辈子就狠狠锁死吧。

    这时,上首传来盛枷冷肃的声音:“程大人,在大理寺正堂动手打人,该当如何?”

    程鸽提高了声调,严肃道:“是为罔顾律法权威,扰乱堂审秩序,干扰正常办案,该杖三十。”

    赵幽正打得起劲,闻言,停住挥下去的拳头。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程鸽:“你说什么?”

    程鸽道:“我说,在大理寺正堂动手施暴,视为无视律法威严,杖三十。赵世子,这次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