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子呵呵一笑:“那不会,我们虽然做的是冒险的买卖,但绝对地守规矩,不然姑娘你也找不上我们不是?”

    夏媛收回目光,没有再多说,垂眸离开了粮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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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子收好契约和地契,跑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叔叔。

    刘管事闻言,大为震惊。

    去府里找魏氏商量事情的时候,将这件事也同她讲了。

    魏氏道:“淮子那小子,这次倒是有几分本事,一千两的印子钱,利钱居然还能谈到四分。”

    刘管事点点头道:“的确。上次三姑娘的事没办好,他一直觉得对不住夫人,这次他便努努力,多谈了些利钱。”

    魏氏笑笑,问道:“对方可说了要借多久?”

    “说是看她的周转情况。一月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

    “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不清楚,对方说这件事需要保密,不过淮子也跟她留了心眼。让她每半月过来结一次利钱,半月若是不来,我们便直接处理她的田产。”

    魏氏勾勾唇:“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这个月,给他多发些赏钱吧。这印子钱来钱最快,让他多卖卖力气。只要赚得多,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不过,也得多加小心,做得干净些,万不能和我有任何牵扯。”

    刘管事道:“是,夫人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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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媛的新桌子是夜里低调搬进府的。

    上等紫檀木,桌边的雕花包金,比夏舒纬和夏光淳书的还要宽上许多。

    气派得很。

    屋子里烛火明亮,夏媛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心下极为满意。

    她终于也能有这样一张桌子了。

    所以有的时候,得不到的东西,就得动脑筋。

    用母亲的田产作为抵押,借母亲的印子钱,到头来,这桌子还不是母亲替她出银子买的?

    红玉略显担心道:“姑娘,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夏媛目光戏谑道:“她就是知道了,又能拿我怎样?”

    她其实就是要让母亲知道。

    她要让她知道,她这个嫡女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摆设。

    逼急了,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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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是第二天早晨听说了夏媛新买了一张桌子的事。

    夏媛过去跟她请安时,她不解地问了一句:“我听说,昨儿夜里,你屋里新添了一张桌子?”

    夏媛道:“不瞒母亲,昨日我上街,遇到了一张很适合我屋子装潢的桌子。本来是想来求母亲的,但想着母亲才帮我将屋子里摔坏的东西补齐,我不好再让母亲破费。于是,我便自己当了几件首饰首饰,将那桌子买了下来。”

    魏氏听了她的话,感叹夏媛如今还真是懂事了,竟知道心疼她的银钱。

    想买东西,还知道自己想办法解决。

    她欣慰道:“媛儿,没想到你这么体贴母亲,现在真的是母亲的一件贴心小棉袄了,母亲这心里头,觉得很暖。”

    夏媛低眉谦虚道:“都是母教育得好。”

    这时,姜嬷嬷面色有些紧张地进了屋:“夫人,永定侯府来人了。”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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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抬步去了前院,应付永定侯府的人。

    夏媛心下起伏不定,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走过来走过去。

    心下焦灼难耐。

    等了大约有两刻钟,魏氏和姜嬷嬷终于回来了。

    远远的,她看着姜嬷嬷手里端着一个红色木盒,看到木盒露出的那一抹红色后,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紧了。

    喜服,是那该死的喜服。

    魏氏面色严肃地进了屋,看了眼张皇失措的夏媛,道:“女儿,你不要慌,不过就是喜服做好了,送过来让你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