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太贵了。”
魏氏凝神道:“你懂什么,这东西若是送予你未来的嫂嫂做见面礼,再有排面不过了。”
原来如此,夏媛朝她虚假一笑,转眸间,目光一瞬瞬暗了下来。
夏桉不禁有些咋舌。
上一世,她的确是有印象,魏氏在拍卖会上拍得了个白玉牡丹。
没曾想,是用这么高的价钱拍下来的。
接着,中年男子又出了几个拍品,几番竞价之后,相继被看中的人一一拍下。
喜鹊站在后面,捂着自己怀里的银票,心想:还好没有十两银子开价的拍品。
她们的银子,今日应该是可以捂住了。
正这样寻思着,上面的中年男子对着众人,打开了一幅画卷。
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一群鹿,似是成群结队在林子里奔跑。
人群中有人道:“掌柜的,你怎么什么都拿出来拍卖,这副画笔锋混乱、颜色浑浊,画得也不怎么样啊!”
“就是,这样的画,就算拍回去,挂在墙上也不好看啊。”
“这一看就是画艺不精,实在没什么拍卖的必要。”
郑锦儿身旁的贵女有些嫌弃道:“我感觉,我画的或许都要比这个好一些。”
另一个贵女道:“这样的画,恐连我不懂画作的祖母都会嫌弃。”
夏媛和魏明瑶则低下头,开始闲聊。
对这幅画几乎无视。
台上,康管事也知道这画实在没什么竞争力,这画他们收到许久了,对方一直没有来赎回。
留在店里也是占地方,今日凑合拿出来,纯粹是为了清货。
他有些讪讪道:“这幅画,起价,”他停了停,寻思了一下,“十两!”
下面一阵哄笑。
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加价。
康管事讪讪地又喊了一次:“十两,可有哪位贵人出价?”
隔了一会儿,下面还是没有动静。
“掌柜的,下一个吧。”
“就是,别浪费时间了。”
康管事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十两,可有出十一两的?”
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饶有兴味地举起牌子,道:“我出十一两!”
他兄长拍了他一下:“你小子,谁让你出价的,这画画得都不清楚,拍回去做什么?”
男童道:“你不觉得这群鹿很有趣吗?”
他兄长警告他道:“我告诉你,你拍了我也不给你付银子。”
男童不屑道:“我自己有银子,谁要花你的银子?”
台上,康管事脸色好看了些:“好,十一两一次,十一两二次……”
对他来说,能拍出个十一两可以了,总算不至于空拍。
这时,一声清透温婉的女声自后排响起:“十二两。”
康管事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了夏桉。
其他人闻声,也很意外、
刚刚那个孩童就算了,这女子明显不是孩童。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会和一个孩童一样,也对这幅不清不楚的画感兴趣?
众人纷纷好奇回头。
郑妍锦几人见是夏桉,均是嘲讽地扯扯嘴角。
是她,便能理解了。
这幅画是全场最便宜的拍品,她大概是很想凑热闹,却也只能拍得起这幅画了。
魏锦瑶直接嗤笑出声:“她一个才几两月例,若是拍了这画,岂不是几个月都没有银子花了?”
夏媛觉得很丢人:“贱人,夏府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最应该被关起来的人,就是她。”
魏氏心想:夏桉这鬼丫头一定是疯了。她开店的银子都还没着落呢,竟还花银子来拍这破画。她是想死得再惨一点吗?
难道,她就仗着可以借印子钱?
喜鹊站在夏桉后头,紧紧捂住心口的银票,很小声对琥珀道:“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