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簪子划的,虽已上了药,但伤口周围还是红肿一片。

    夏桉朝琥珀示意。

    琥珀从袖中取出夏桉做的伤药,将药粉在那丫头的伤口上涂抹均匀。

    这时,红玉也走了过来,然后惊奇地发现,那道伤口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消了肿,伤口竟有了一丝要长合的迹象。

    这药膏,竟比二姑娘手里的伤药效果还要好上许多。

    红玉吞了吞口水,快步进了里间,与夏媛窃窃私语了几句。

    夏媛眼里含着股不可置信。

    她随后对夏桉道:“你我姐妹向来很少往来,你今日为何如此好心?”

    她还是不信夏桉能真的想为她治伤,毕竟,她和母亲已经很久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夏桉道:“姐姐,我懂医术,见姐姐伤了却不管,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再说,我们是自家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或可当做我是为了自己。”

    夏媛品了品夏桉的这番话,眸子沉了沉,道:“进来吧。”

    夏桉的话,也不无道理,想必她今日来,是因为怕被人指责她有医术,却不顾嫡姐安危。

    夏桉绕过屏风进了里间,恭敬地朝夏媛福了福:“见过姐姐。”

    夏媛眸子里含着股阴戾:“你当是知道,我心情不好,脾气就会不好,你若是敢在我身上搞什么小动作,我定不饶你!”

    夏桉略显严肃道:“姐姐,你是我亲姐姐,即便我们偶有不睦的时候,可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幼时给我饴糖吃的姐姐。”

    那么久远的事,亏她还记得,夏媛心下觉得好笑。

    此前夏桉对她敬重有加,也常常念着幼时对她的好。

    要不说庶出的丫头骨头贱呢,那么一点点破甜头,竟还能记一辈子。

    “行了,那你便为我瞧瞧吧。”

    一旁的绿幺深深看了夏桉一眼,然后轻轻撩开了夏媛背上的伤处。

    夏桉看了那伤处,心里“啧啧”了一声:盛枷还真是毫不怜香惜玉。

    这力道,再重一些,恐就能要了夏媛的命了。

    夏媛现在可不能死。

    要死也得她嫁给赵幽以后。

    夏桉细细为夏媛查看了伤口,在伤口周围按了按,对夏媛温声道:“姐姐,这个伤妹妹能治,你不用担心。只不过,一时半刻恐难以痊愈,需要些时日。”

    夏媛听了夏桉的话,心里竟莫名地有些踏实。

    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确定?”

    “嗯,姐姐忍一忍,我给你上药。”

    夏桉亲自帮着夏媛将伤处全都涂上了药膏,夏媛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伤口被夏桉涂上药之后,居然瞬间就没那么疼了。

    “这药,你自己做的?”

    夏桉轻声应道:“是的,你也知道,妹妹没什麽大出息,如今也就喜欢摆弄这些药材。能帮到姐姐,真是太好了。”

    停了片刻,夏桉的声音变得伤感,“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的手磕破了,姐姐心疼我,会着急地拉着我找嬷嬷上药,姐姐可还记得?”

    夏媛眼珠子转了转,她有这么好心过?她怎么不记得?

    算了,她愿意记着便记着吧。

    “你倒也不必记着这种小事。”

    夏桉道:“那怎么行,我只有你一个姐姐,还有许多事我都记得,幼时姐姐会拉着我到母亲的院子里看鱼,会将嬷嬷新做的酥饼偷给我吃。”

    片刻后,她声音又变得有些伤感:“那时,姐姐还曾说过,待我们长大了,我们姐妹可以一起去街上买漂亮的衣裳,吃好吃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