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淳见了,对下人道:“还不快去!”

    姜嬷嬷忙从屋内走了出来:“老爷,还是再等等史郎中吧。夫人想让史郎中再瞧瞧。”

    夏光淳道:“如此大雨,史郎中到了还不知要多久,先把这药抓了再说。”

    说着,将夏桉的方子给了一旁的李嬷嬷:“快去。”

    李嬷嬷赶忙颔首。在老爷面前,三姑娘总不会耍什么猫腻吧?

    她赶忙将药方塞进怀里,冲出屋外。

    夏舒纬在榻边伺候着魏氏,夏桉和夏光淳坐在外屋等着。

    里面不时传来魏氏的哼唧声,听上去悲惨嘶哑,好不可怜。

    夏桉紧了紧唇角,微垂着眸子,眼底一片冰冷。

    过了许久,史郎中终于冒着大雨被接来了,李嬷嬷的药也抓了回来。

    史郎中见了夏光淳,赶忙躬身施礼:“见过夏侍郎。”

    夏光淳起身:“史郎中免礼,快帮我夫人瞧瞧,她何以突然头痛成这样?”

    史郎中颔首,踱步进了屋内,隔着纱帘为魏氏号了脉。

    号了须臾,眉间猝然皱了皱。

    “夫人晚间可是吃了什么?”

    姜嬷嬷道:“与平日里无异啊。哦,若说不一样,可能夫人今日觉得有些累了,所以睡前喝了一碗参汤。”

    “累?那白日里,可是遇到过什么事?”

    姜嬷嬷目光迟疑:“这?”

    路遇劫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夫人的头疾,绝非因为那件事。

    “没,没什么事。史郎中瞧着,我家夫人是因何头痛,要如何治?”

    此时,夏舒纬道:“这时还藏着什么?史郎中,我母亲白日里被劫匪拦路抢了钱财,虽说人没事,不过应该多多少少受了些惊吓,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史郎中道:“那就对了,夫人头部血脉涩滞膨胀,这应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的。再加上参汤大补,一时间更是加重了症状。”

    魏氏闻言,立即反驳道:“不可能的史郎中,我没有受到惊吓,我这头痛来得极为蹊跷,史郎中你再给我好好瞧瞧。”

    姜嬷嬷也道:“是啊史郎中,我家夫人今日并没有被那劫匪吓到,我家夫人,光顾着护着老夫人了,根本就没顾得上害怕。”

    史郎中道:“非也,有些人受到惊吓,都是事情发生之后才开始的,也就是人常说的后知后觉,后怕。被劫匪抢劫,就连我这般男子都要后怕,心有余悸,更何况夫人这般的妇人。且夫人的脉象,不同寻常,就是人都到惊吓后的反应。这一点,夫人大可放心。”

    魏氏十分崩溃地咬了咬牙:“我真的没有。”

    史郎中严肃道:“此症可大可小,得赶紧用药,只是我出来匆忙,这回去开方子拿药又需要不少功夫。”

    这时,夏光淳将夏桉开的方子递给史郎中:“史郎中,您看这方子管用吗?”

    史郎中接下方子打量了一遍:“可以,可以,这是谁开的?”他看了眼外屋坐着的夏桉,“难道?”

    他记得,这府里头老夫人的腿疾,当时他觉得已经是回天乏术,最后却是被府里的一位庶女治好了。难道就是那位姑娘?

    夏光淳点头:“是的,是本官的三女儿,她也会医病。”

    史郎中点头:“这方子就是治疗这头疾的方子,跟我的方子一样。只是这药还得我回去配了再送过来。”

    夏光淳道:“正好,刚刚药也抓回来了。”

    史郎中眸子一亮:“那正好,赶紧给夫人煎了喝上吧。不过,这头疾来得猛,去却得花上一些时间,最早也得明日早晨,才能停止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