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者猛地瞪大了双眼,
只因那诡异到极点的一幕正急速上演。
他用手中锋利的砍刀劈中飘落而下的黄纸,
可这黄纸却似具有极强的粘性,直接粘在了锋利的刀刃之上,并且紧密贴合,
黄纸覆盖的部分,竟迅速地与这把精钢锻造的利刃贴合之处融合在了一起,那个部分也迅速泛黄。
那个部分仿若就是用黄纸制作而成,
而此时,有更多的黄纸源源不断地朝他飘落而来。
指挥者将手中的砍刀挥舞得犹如大风车一般,
以此来护佑自身,不过这般动作显然是卓有成效的,
他成功将所有的黄纸尽数阻拦了下来,
只是那黄纸全都贴在了手中那把精钢锻造的砍刀上。
指挥者的一颗心不断朝着无尽的深渊沉落下去。
只因手中的砍刀变得越来越轻,整把砍刀已然彻底化作古朴的黄色,
就好像这把砍刀真的在黄纸的贴合作用下,变成了一把由黄纸编织而成的砍刀。
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指挥者的心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陷入一片混沌与恍惚之中。
就在这心神不定的刹那,一张黄纸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手腕上,恰似夜幕中悄然降临的不祥之兆。
他骤然一惊,全身的汗毛瞬间直立,
冷汗如瀑般流淌而下,仿佛预感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即将降临。
他匆忙想要挥动那只尚未受影响的手,将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从肌肤上拂去,
然而那张黄纸却犹如附骨之疽,不仅未能被轻易拍落,
反而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紧紧地贴合在了他的手腕上,
并逐步渗透进肌肤之中。
随着黄纸的融入,他的手腕开始发生骇人的变化,
原本健康的肤色迅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与黄纸毫无二致,令人毛骨悚然的枯黄之色,仿佛被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正当指挥者惊愕不已,尚未从这一突变中回过神来时,又一张黄纸悠然飘落,直逼他的面门。
这一次,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砍刀,妄图将这再度侵袭的黄纸劈成两半。
然而,就在他用力挥刀的瞬间,一个更为惊悚的景象出现了。
他的手腕,那个已然被黄纸同化的部分,竟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根本承受不住丝毫的力量,直接撕裂开来。
砍刀失去了支撑,无力地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而那只断裂的手腕,却如同被遗弃的木偶部件,静静地躺在尘土里。
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断裂处并未出现如常人所想的鲜血喷涌之景,反而是一片死寂,仿佛所有的生命力在那一刻被尽数抽离。
指挥者颤抖着,用另一只尚且完好的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只已经变得与黄纸一般无二的手腕。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那曾经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此刻却冰冷,僵硬,与周围的黄纸毫无差别。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陡然涌上心头,他紧咬着牙关,奋力撕扯着那黄纸断裂的边缘。
随着“嘶啦”一声轻微的响动,
一片薄薄的,与周围黄纸如出一辙的碎片被扯落下来,
确凿无疑地证实了他的身体正在被这诡谲的黄纸所同化。
这一幕,恰似噩梦般真切而残忍。
“大家快跑,这样的黄纸万万不能落在自己身上,否则你们的身体也会彻底沦为黄纸!”
指挥者用最大的音量嘶声喊道。
只是身后却没有人回应,他这才恍然听见,背后有着许多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响起。
那种惨叫声充斥着难以形容的恐惧。
指挥者的心跳猛地停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咽喉,眼前的景象令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
他缓缓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超乎想象的恐怖画卷。
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的白象帝国勇士,此刻已不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被一张张黄纸无情吞噬,化作了世间最为诡异的场景。
他们躺倒在地,四肢扭曲变形,曾经的英勇无畏与强大力量此刻化为了徒劳的挣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些密密麻麻覆盖在他们身上的黄纸。
这些黄纸,仿佛拥有了生命,紧紧缠绕着每一位战士,将他们的身躯,面容乃至灵魂一点点抽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颤的,枯黄且诡异的形态。
地上的冷兵器,曾经闪耀着凛冽寒光的利刃与坚固的盾牌,此刻也变得脆弱易碎,好似是用黄纸随意折叠而成,轻轻一碰便可能灰飞烟灭。
指挥者深知,这并非武器本身的脆弱不堪,而是那黄纸所蕴含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将世间万物化为乌有。
更让指挥者心寒意冷的是,
那些被黄纸完全覆盖的战士,他们的面容竟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黄色,嘴角勾勒出诡异至极的笑容,脸颊两侧莫名泛起了腮红。
如同被强行涂抹上的胭脂,既不合时宜又充满了恐怖的气息。
这种腮红,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更显妖异,让指挥者不敢直视,生怕仅仅一瞥,自己的灵魂也会被这诡异的色彩所吞没。
就在此时,天空仿佛丧失了理智,大片大片的黄纸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倾泻而下,
无情地落在了呆若木鸡的指挥者身上。
他试图挣扎反抗,却发觉身体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就连动弹一下都变得异常艰难。
那阴冷的感觉,从每一个毛孔渗入,直抵骨髓深处,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寒冷。
指挥者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只见那黄纸已然彻底覆盖了他的每一寸肌肤,就连衣物的颜色都被这枯黄所取代。
他的身体,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脆弱而僵硬,再也无法支撑起曾经的意志与勇气。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逐渐淹没了他的视线,也吞噬了他的意识。
最终,他伫立在那里,成为了一个由黄纸构成的纸人,脸上同样挂着那诡异的笑容。
与周围的纸人一道,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最为诡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