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东边二百里地的一处山岭中,杜荷一声令下:“开始行动吧。”
薛仁贵从腰间取下一个哨子,吹了几声,发出鸟叫声。
山林间不一会也传回了鸟叫声,薛仁贵短而急促的吹了三下。
整个林子瞬间鸟兽四散,站起来二百余人,悄悄朝着东边行进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一支骑兵队伍从西边疾驰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薛仁贵却面不改色,他迅速吹响了手中的哨子,发出了一连串急促而复杂的指令。二百余人立刻分散开来,隐入了周围的密林之中。他们如同山林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骑兵队伍飞驰而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他们远去之后,薛仁贵再次吹响了哨子,二百余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重新汇聚成一支整齐的队伍。
“王,前面不到一里地就是那山寨了,怎么弄?”一个浑身披满枯草的汉子问着。
“能咱们一人不伤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将人全放倒吗?”杜荷问道。
“有点难,不过可以一试。”汉子说着。
杜荷顿了片刻,下令道:“那就叫着兄弟去试一试,一旦被发现,大叫出声,外面弟兄就往里冲。”
“是。”
汉子应声而去,迅速将命令传达给了每一个队员。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山寨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山寨内,火光摇曳,不时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就在队伍即将抵达山寨外围时,一名队员不慎踩断了一根枯枝。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山寨内的守卫瞬间警觉起来,开始四处巡查。
“不好,被发现了!”汉子低声惊呼。
“行动!”杜荷果断下令。
二百余人立刻从四面八方冲向山寨,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一时间,山寨内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
然而,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山寨内突然传出一阵悠扬的笛声。这笛声婉转悠扬,如同之音,瞬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都停下吧。”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山寨深处走出,她手持玉笛,面容清丽脱俗。她轻轻吹动着玉笛,那悠扬的笛声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让所有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杜荷见状,立刻下令停止攻击,走到那女子面前,拱手道:“臣杜荷,还请您跟臣回长安。”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愣住了,薛仁贵也懵了,杜荷都自称臣了,这女子莫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如若不是我的人发现你,是不是你就准备直接将我绑了带回去?”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为何知道我在这?还知晓我身份?!”
女子冷着脸,恶狠狠地盯着杜荷问道。
杜荷环视了一圈,淡淡道:“此处人多,不妨请我进寨子一坐?咱们慢慢聊。”
女子看了看杜荷,让出了个身位,伸手示意杜荷入门。
杜荷也不惧,带着薛仁贵和四个亲卫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寨子。
“王……”身后将士大喊。
“不怕,你们在这等着,他们要是对我有恶意,你们杀进来便是,我自有保命手段。”杜荷挥了挥手。
薛仁贵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罐子,随手点燃,朝着山林的另一边扔出去,片刻后‘轰’的一声,参天大树纷纷倒地。
“随便扔什么东西,砸到小朋友就不好了,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的也是极为不好的。”杜荷训斥道。
山寨一众人看傻眼了,这哪是乱扔东西,这分明是震慑他们用的。
“若是动手,现在我就不会喊停,把你那小手段收收,对我没用。”女子沉声道。
“这不是手下不懂事吗?咱们进去说吧。”
被指引着走进了一个屋子,杜荷率先拉开一个凳子,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了上去:“就当自己家,随便坐。”
“你这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说吧,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身份?”女子也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上去,冷声问着。
“隐太子次女,李婉顺,我没说错吧。”杜荷嬉笑着问道。
“你是何人?!”李婉顺双目紧眯着,死死的盯着杜荷。
杜荷摇头晃脑的说着:“臣乃当朝宰相杜如晦之子,如今陛下李世民义子,杜荷是也。”
李婉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玉笛,缓缓开口:“原来你就是杜荷,李二叫你来的吧,难怪能如此轻易地找到我。”
“哈哈,婉顺公主果然聪明。”杜荷笑着称赞道,“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臣念及公主年幼失怙,孤苦无依,特意派来请公主回长安,享受皇室应有的尊荣。”
“哼,皇室尊荣?”李婉顺冷笑一声,声音愈发冰冷,“是皇室尊荣还是将我骗回去杀了?”
“公主此言差矣。”杜荷正色道,“公主身为皇室血脉,理应回归皇室,享受天家亲情。”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你就说说你来的目的是啥吧。”李婉顺不屑的看了一眼杜荷。
“既然公主如此爽快,那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杜荷收敛了一番嬉笑的神色,坐直身子,厉声道,“当今陛下要将长乐公主许配给我,本来呢,我是想将东瀛打下来,当成迎娶公主的彩礼。”
“可是如今我那辽东的水兵迟迟没有训练出来,这眼瞅着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只能出此下策,来请公主会宫了。”
“娶亲??”李婉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这是将我当成了你的彩礼啊?用隐太子的女儿换那李二的女儿?”
随即,李婉顺察觉一丝不对,面色苍白,大喝:“不是李二找到的我,是你?!”
杜荷闻言,揉了揉眉心:“公主,咱们可以小点声的。”
李婉顺收敛了一番心神,恢复了那面色冰冷之色:“倒是我小瞧你了,你一个辽东郡守,是如何察觉到我在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