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坊内,两人面对面坐着,闲来聊聊风月,倒也没什么事。

    傍晚时分,两人告别之后,杜荷回了杜府,坐在那院子里,挑灯雕着小木块。

    不一会,油灯昏暗,干脆将手边物件一股脑的全推到了箱子里,清空了整个桌面,托着下巴开始规划着未来的事。

    “如今已经弄出来了盐、青霉素、单车、炸药、水泥,只是可惜那单车没火起来,不然也能挣一笔。”

    “不对啊,那弄纸的法子已经给陛下了,如今这怎么没见传开啊,弄些草纸也行,厕筹用完每次还得洗屁股,也是够麻烦的。”

    “如今棉花在天竺,怎么去弄来呢?也不知那玄奘去没去取经,话说他是在哪个寺来着?”

    “不对啊,我都成陛下义子了,我还在乎钱财干啥,找些牛马来给我干活呀,上五休二就行。”

    想着,杜荷风风火火的跑到书房,取了纸笔,又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小院,看的杜如晦是一阵愣神。

    “棉花,接下来就是蝗灾,然后就是水灾,还有那镇北城建设之事。”

    “对了,水灾的话可以提前让陛下挖河道。”杜荷挠了挠头:“也不对啊,我不知道是哪发水灾了,总不能是整个大唐都被淹了吧,一转眼我杜府就成了海景房?”

    跟过来的杜如晦就站在杜荷身后,静静的看着他规划,一声没出。

    “记下来,到时候那镇北城想想怎么引入一些商贾,经济也得发展起来。”

    说着,捏着笔就开始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过了片刻,好不容易提起的思绪被一声怒喝打断。

    “臭小子,你这字歪歪扭扭的,连提笔的姿势都不对,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鬼画符?”

    杜荷吓得一个激灵,捂着胸口转头一看,抱怨道:“老爹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啊,吓死我了。”

    杜如晦将纸拿了起来,叹息道:“你瞅瞅你这字迹,谁能看得出来你写的是啥?且不说字迹丑陋,就这错字连篇,也值得好好说教说教。”

    “我又不是给你们看的,自己能看懂就行呗。”杜荷无所谓道:“你先别打断我,好不容易理顺的思路。”

    说完,一把抢过纸,继续开始写写画画,嘴里还不停,问道:“对了,老爹,你听说过玄奘法师没?”

    杜如晦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桌上:“我打听法师作甚,家里又没什么红白事。”

    “那你帮我打听打听,到时候托他走一趟天竺,利润极大,到时候给他分个一成利。”

    杜荷坐在桌前,心思早已飘远,但手中的笔却不停,继续在纸上描绘着他的未来蓝图。

    “臭小子,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去那天竺作甚?”杜如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

    杜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老爹,我在考虑怎么利用玄奘法师去天竺一趟,给我们带回些棉花来。棉花这东西在天竺有,若是我们能弄来,那可就是一大笔银子啊。”

    杜如晦听了,眉头稍微舒展了些:“绵花?那玩意儿能做什么?除了填充枕头,也没见有其他用处啊,何况咱们大唐也有绵。”

    “不是不是,我说的那玩意是白白的,用处可多了,可以做衣服、被褥,比丝绸便宜,又比麻布暖和。而且,种植起来也简单,不需要太多的劳力。”杜荷解释道。

    杜如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杜荷的意思。

    想了想,说道:“这大唐寺庙多了去了,想找个和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算了,明天我进宫问问陛下吧,弄个灭佛运动,不信逼不出来个玄奘。”杜荷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唉……灭佛,你可知你在说啥?”杜如晦摇摇头就转身离去。

    杜荷看着杜如晦走远,呢喃道:“陛下若是知晓了那佛门都富得流油,恐怕都不需要我去忽悠了。”

    将杂乱的思绪甩出脑海,接着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翌日,一早,杜荷蹭着杜如晦的马车就一道走了,到了宫门外,杜荷也不想跟着上朝,快步的朝着东宫跑去了。

    顺利的进入了东宫,杜荷也不敢逾越,只能在院子里大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我来找你了。”

    李承乾头发凌乱,双眼通红走出寝宫:“你怎会来的如此之早?”

    杜荷:“本来要去找陛下的,不过又不想上朝,就来找太子哥哥了。”

    李承乾一指旁边的厢房:“那边有收拾好的屋子,你去睡一觉,别来打搅我,我再睡会。”

    杜荷坐在门槛上,像个小老太太一般翘着二郎腿,开口便是:“话说那九头狮祖翁,带着一众狮妖,到那玉华城找孙行者报仇……”

    李承乾捂着耳朵跑回了寝宫,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杜荷也不急,声音放大了几分,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啊……你就不能午时之后再说吗?你想干啥啊!”李承乾还是顶不住好奇之心,披头散发的将杜荷一把拉进了寝宫。

    两人坐在桌前,李承乾双臂折叠,头靠在桌上,有气无力道:“你说吧,我听着,一会天亮了一起用膳。”

    杜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开始说了起来。

    过了辰时,李承乾收拾完毕,和杜荷一起用了膳,接着就要去听夫子讲课,两人并肩的朝着宫里走去。

    只是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出了嘉福门,两人告别,杜荷到太极殿外一看,还在商议着事情,自己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

    小太监们和禁卫军都认识杜荷,倒也没放在心上,任由他坐着。

    不一会,一宦官从殿内快步小跑了出来:“甘棠殿下,陛下有请。”

    杜荷还没反应过来是叫自己,直到小太监又重复了一次,才跟着入了太极殿。

    这会上奏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李世民看着杜荷进来了,一挥手,打断道:“你来做甚?是有何事?”

    杜荷看了看朝臣都在此,摇了摇头:“禀义父,朝会之后再说吧,不是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