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里待了三天,除了吃住都差了点,倒也还算舒坦,至少不用每天都来回跑,想一堆事。

    第四天的时候,杜如晦来了。

    “你干了啥?咋就被关进来了?”

    杜荷双手一摊:“去给皇后娘娘看病,实话实说,就进来了。”

    杜如晦倒是放下心来:“估计过些时日你也能出来,要不要给你弄点吃食被褥什么的?”

    “老爹,还是你好啊,我这两天是真没吃好。”

    “你小子等着,晚上给你弄些过来,你再在里面委屈几日吧,这两天天冷了,晚上再给你送些棉衣进来。”

    说了几句,杜如晦匆匆的离去了。

    晚些时候,卫虎来送的吃食和衣服。

    “少爷,我们在家等你,现在已经有百姓开始往库峪那边的庄子搬了,食盐和那药膏咱们什么时候搬?”

    杜荷懒洋洋的靠在墙边:“等我出去再说吧,家里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了,现在都瞒着夫人呢,说少爷去库峪了,到时候少爷回去了别说漏了就行。”

    杜荷将食盒打开,荤素俱全,几天没吃好的杜荷顿时胃口大开,三下五除二的扒拉完,将食盒一推。

    “回去吧,明日别忘了给我送饭进来。”

    “是,少爷。”卫虎拎着食盒转身就离去了。

    这牢房里的窗子有些高,杜荷个子小小的,即使踮着脚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不过今日的风都是冷的,带着丝丝的潮气。

    裹着棉衣,心里想着“这天,恐怕是下雨了,这么冷,也可能是下雪了,可惜了,穿越到这的第一场雪是没见到。”

    又过了两日,依旧是卫虎送饭,又带了几身厚衣服,甚至褥子和被子都带了厚的来。

    “卫虎啊,你这是准备把这牢房打造成我的家?让我长住在这了?”

    卫虎挠着头,嘿嘿笑着:“这不是杜大人怕少爷冻着吗?这两日外面下雪了,这牢房内又漏风。”

    “行了行了,放那吧,每日送饭就行了,不然到时候这些新的被褥扔了吧,又可惜,不扔吧,寓意还不大好。”

    晚上,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刚吃完饭的杜荷无所事事的躺在床铺上想着以后的事,突然听到天牢内有声音传来。

    “杜荷在哪?”

    “小的给您领路。”

    不一会,只见李承乾出现在牢房外。

    “杜荷,你是怎么惹得父皇了?这几日父皇的心情都不佳,惩戒了我好几次了。”

    一看是李承乾,杜荷又转头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着:“没惹。”

    “你别唬我,你要是没惹父皇,怎会落得如此境地,本宫今日才得知你被关在天牢了,这小日子看着过得还不错吗?”

    杜荷干脆不答话,开始闭目养神。

    “本宫问了牢头,父皇那边下令了,他不松口谁都不能放你出去。”

    见杜荷不说话,李承乾又自言自语道:“看在咱俩在一起上过战场的份上,本来是来看看你在这缺啥,看这样子,也用不到本宫,回去了。”

    杜荷懒懒的说了句:“太子慢走。”

    李承乾脚下一个踉跄:“本宫会去找母后,看看能不能给你弄出去吧,本宫朋友不多,你算一个。”

    杜荷没说话,又开始了闭目养神。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天牢里又热闹了起来。

    杜荷还在奇怪,前几日这整个天牢里就自己一个人,今日是干啥,怎么这么热闹。

    于是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又朝着通道看过去。

    不一会,一看来人,杜荷连忙起身行了个礼:“罪臣见过皇后娘娘。”

    来人正是长孙无垢,此时正拿钥匙开着牢门,身后站着几个狱卒,皆不敢靠近。

    “娘娘,您这是作甚?”

    “放你出去,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这天牢里住了十余日,本以为二郎只是怒气上头,小惩一下,这都十日过去了,一会就回家吧。”

    杜荷连忙按住了长孙无垢的手:“皇后娘娘不可,您看,罪臣在这过得还算舒坦,不必因为臣,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长孙无垢咳了两声,执意要将这牢房门打开,杜荷无奈,只能任其弄着那大锁头。

    “你这孩子,倒是受罪了,快些回去吧。”天牢外,长孙无垢将杜荷拉了出来。

    “那罪臣先回去了,皇后娘娘也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着凉了对您的身子不大好。”

    说完,杜荷就朝着远处走了,长孙无垢见杜荷走了,也回宫了。

    牢头正瞅着呢,这皇上关的人,皇后给放了,自己这里外不是人,只听门外轻敲了两声。

    “何人?”

    “那个,牢头,再给我关进去吧。”杜荷站在门口,怯生生的说着。

    “你又回来作甚?”牢头拧眉,有些不解。

    “我回去倒是简单,回去之后呢?怎么跟陛下交代?再治我个罪?”

    说着,也不管牢头什么表情,径直的回了自己的牢房内,裹了裹被子,不一会就睡着了。

    牢头见此,也放下心来,也没给杜荷上锁,还生了个炭火盆,放到了牢房内。

    两人不知的是这会,有双眼睛正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直到确认杜荷睡着了才消失不见。

    深夜睡的正香,突然被叫醒,杜荷有些不耐烦:“谁啊?这一天天的……”

    待睁眼看清来人的时候,搓了搓眼睛,连忙起身行了一礼:“罪臣拜见陛下。”

    李世民将张阿难知事了出去,坐在杜荷的床头:“你小子日子过得倒是舒坦,这被褥,比朕的都厚。”

    杜荷面无表情行了一礼:“都是家人关心。”

    “你可还在怪朕?”

    “罪臣不敢。”

    李世民一笑,拉着杜荷坐在了自己身边。

    “你可知道朕那日为何如此生气?”

    杜荷低着头玩着手指,没有说话。

    “观音婢跟着朕已有二十四年,那会她还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屁孩,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李世民气势又是一变,冷声道:“其实观音婢的身子状况,她一直知晓,不过你不该当着观音婢的面,说她时日无多。”